的密室裡商量對策,密室裡的燭光晃來晃去,映照著他們表情各異的臉。
魏忠賢來回踱步,臉上仍殘留著對皇位的覬覦與狂熱,他的眼神中透著不甘,喃喃自語道:“本公公經營多年,這天下大事皆在掌控,為何就不能坐上那至高之位?”
一旁的兵部尚書崔呈秀聽聞,額頭上冷汗直冒,趕忙上前低聲勸道:“公公,此事萬不可行啊。
您雖權傾朝野,但名不正言不順,天下人心向背,絕難容忍公公此舉。”
魏忠賢猛地停住腳步,怒目圓睜,呵斥道:“你懂什麼!我為這朝廷勞心勞力,憑什麼不能取而代之?”
崔呈秀“撲通”一聲跪下,苦苦哀求:“公公,莫要被權力迷了心智。如今雖然您手握大權,可一旦稱帝,必遭各方勢力群起而攻之。且先皇駕崩,新主繼位,您依舊可居高位,把控朝政,又何必冒險犯難?”
魏忠賢眉頭緊皺,陷入沉思,良久,他才緩緩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此次便依你所言,且放過這等念頭。”
崔呈秀長舒一口氣,暗自慶幸,卻也深知,這宮廷權力爭鬥的旋渦,依舊危險重重,不知何時又會掀起驚濤駭浪。
突然,一個小太監陰鷙著臉,壓低聲音說道:“公公,我有一計,可保您權位永固且有機會掌控天下。”
魏忠賢抬眼,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與好奇:“哦?是何計謀,速速道來。”
那人緩緩湊近,輕聲說:“可尋一宮妃假裝懷孕,而後將您侄子魏良卿之子悄悄弄進宮裡。待宮妃‘產子’。
此子便為皇位繼承人,由公公您盡心輔佐,如同昔日‘新莽之於孺子嬰’一般,屆時這朝政大權還不都在公公手中?
幼主無知,公公便可為所欲為,徐徐圖之,大業可成。”
那人繼續道:“公公,只要運作得當,嚴守秘密,以公公如今在宮中的勢力,可保萬無一失。待得時機成熟,這天下改姓魏也未可知。”
魏忠賢微微點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說道:“此計甚合我意,或可一試。”
言罷,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心腹,壓低聲音吩咐道:“你且去,找個機靈之人,用些巧妙言辭向張皇后委婉暗示此事。切不可莽撞,要察言觀色,見機行事。”
心腹領命,匆匆退下,只留下魏忠賢在殿中,臉上的神情在陰影裡顯得越發莫測高深,彷彿已經看到自己權傾天下的未來圖景。
坤寧宮內,嫋嫋檀香菸縷緩緩升騰,輕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張皇后端坐在鳳榻之上,一襲華服襯出她的端莊,面容平靜如水,仿若這宮闈中的紛擾與她無關。
魏忠賢的心腹宦官戰戰兢兢地踏入宮中,行至張皇后跟前,頭也不敢抬,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地委婉轉達著魏忠賢的意思:“皇后娘娘,如今先皇駕崩,國不可一日無君,魏公公念及朝局,有一提議……或可讓宮妃誕下子嗣承繼大統,由魏公公輔佐,保我大明江山社稷安穩。”
張皇后原本平靜的面容瞬間起了波瀾,她柳眉微微皺起,雙眸之中射出堅定威嚴的目光,聲音雖不大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荒謬至極!此等亂政之事,豈是我大明後宮該參與的?本宮斷不會應允,你們也莫要再提,否則便是與我大明國法為敵。”
心腹宦官灰溜溜地回去覆命,魏忠賢得知張皇后的態度後,臉色陰沉得可怕,心中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這婦人,如此不識好歹!”
可一想到張皇后在宮中多年積累的威望,以及她背後可能牽扯的各方勢力,魏忠賢又不禁心生忌憚,無奈地長嘆一聲,只得暫且作罷。
“既然此路不通,就只能派塗文輔、王朝輔去接朱由檢進宮了。且看這新君繼位後,又能翻出什麼花樣來,這天下大事,終究還是得在我掌控之中尋個出路。”魏忠賢喃喃自語,眼神中透著不甘與陰鷙,隨後揮了揮手,示意親信們退下。
與此同時,在宮廷的另一邊,內閣裡燈火通明,學士們表情嚴肅,手中的筆彷彿有千斤重,緊張地起草遺詔。
周圍安靜得只能聽到筆尖在紙上寫字的沙沙聲,偶爾還有幾句低聲的討論。這份遺詔對風雨飄搖的王朝至關重要,遺詔上說“皇五弟信王聰明夙著,仁孝性成,爰奉《祖訓》兄終弟及之文,丕紹倫序,即皇帝位”。
這道遺詔就像黑暗中的一盞小燈,給朱由檢的登基提供了合法依據,也給動盪不安的朝廷帶來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