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雪太大了,便和陸預想著到你這取取暖。”
“原是如此,那二爺和小爺也太辛苦了些,我這還有一些吃食,您若不嫌棄,便用了,也是賞我們光。”成閭聽了賈璉的解釋,放鬆下來,取了放在桌上用紗罩子罩著、碟子盛著的一些肉脯,遞到賈璉二人面前。
“你倒是個知心的,我正有些餓了。”說著,賈璉用手取了一片,放入口中。
待四人身子暖和了,胃也填了,賈璉便同陸預辭別,成閭站在門外,同十來個步軍頂著風雪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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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賈璉同陸預分別,各回各家。賈璉回到自個院裡,院內靜靜的,雪只淺淺的一層,只見裡間平兒正躺著床上午覺,便未進屋子,在外間將披風卸了扔在一邊椅子上,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將滿是雪泥的靴子脫了,隨意一丟,再從那不知在哪閒放著的無後跟的棉布鞋找來穿了,拖鞋也是鞋不是。
想喝口茶暖身,外間的茶壺裡早已冷了,便想到裡間瞧瞧,有沒有熱的,免得燒。
正巧平兒醒了,披著她那羊絨青綠柳葉褂出來,她看是賈璉回來,一手依著門,一手掩住打呵欠的紅唇。
“爺回來了,也不叫人伺候,便是我睡著,你不想叫,那院裡的丫頭少了?偏一個人弄,你瞧這屋子弄的,到處是泥和雪。到時雪化了,你要是不小心踩著,滑了一跤,又要耽誤事,且又不得勞累我們,怕是那會比在這伺候你還累呢。”
“是我的錯,我的錯,你可進去給我找身衣裳來,若是凍壞了,你不心疼?”賈璉看平兒出來就說他,忙將她推入裡間,自己也跟著進去。
平兒翻箱的空,賈璉坐到炕上,開啟茶蓋一看,也已是冷了。
由於得老爺病,只得叫人來,喊了一兩聲,一丫頭進來,問是什麼吩咐。聽賈璉要喝茶,忙去取了熱水來斟茶。
等茶好了,就弓身出去了。
“這是哪來的丫頭,有點生。”賈璉換好衣裳,喝茶回想起剛才那丫頭,心內想著。
平兒將翻的箱子整理好,合上。轉身問,“爺怕是沒吃過午飯吧,要不等等,奶奶到老太太房裡問安,也還未用過飯呢,等奶奶回來一道用吧 。”
“不急,我還沒餓的急,就是冷些,你近前來。”賈璉說話將平兒上前的手握住,兩手捧著,開玩笑說:“你這手比我可要暖和多了,不給你爺們暖暖?”
話未完,左手將平兒攔腰抱在膝上,然後雙手摟住腰不放她離開。
平兒起初要掙扎,見掰不開賈璉那虎口成繭的粗手,也只得用手拍了賈璉的右手背,怨嗔道,“你就會欺負人家!”話是這麼說,卻也不掙扎了。
賈璉不說話,只緊緊抱住,將頭依偎在平兒肩上,聞著空中微微散發的體香,不做它態。
不多時平兒見賈璉不似往常那般折騰,便想著瞧瞧,由於背對著,只將頭稍稍偏轉,瞧見靠在肩上的賈璉早已合上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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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樓是京師有名的酒樓,自嘉祥14年就存在了,位於東嶽山西街,距離文昌街、修敏街、國子監街距離適中,主食戲曲,副食佳餚。
沒錯,這是賈璉在去過四季樓幾次後,對它的評價。因為它的菜確實不錯,號稱一年四季菜餚,四季都有,也就是你在冬季可以吃到春夏秋三季的時蔬菜餚,當然有吹噓之嫌。
但人們常去是因為這樓正中央有個高臺,四季樓常年養了一個戲班,每日表演曲目,說是一年之內絕無相重。特別時節還會請天下大班來演,崑曲、黃梅戲、陝西秦腔、越劇等劇種都是有的,由於京城達官顯貴雲集,一時有戲班或戲子得了貴人佳賞,便會名躁天下,出入王侯公府如同家常,一二入流的也有做了入幕之賓的,所以天下想得名的都想上臺來演,無論人還是戲班。
這樣的情況下,這個酒樓的生意火爆,尋常難有雅座,而樓高三層,又以二樓觀賞位置最佳,相當於後世演唱會的VIp貴賓區。
二樓上間可遇不可求,若是吃上一頓,不論菜餚,但就座位,也要五十兩一位。
所以賈璉聽陸預要他請四季樓上間的時候,有些肉疼,畢竟他的錢可不是大風颳來、又會大風颳跑的。
臘月十二這一天,賈璉來到四季樓前,此時雪已停了一夜,四季樓前更是無雪可踏。
賈璉站在門前看了匾額,領著傅亨進了樓,一進門,一小二打了千問道,“貴人可有訂座?”
“沒,現在二樓可還有位置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