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這是怎麼了?趨近三伏天的日子,可不能這樣悶著自己啊。”
“無事,我覺得如此心安些。”
因心事,今日晏樂縈醒得太早,方才洩了力,此刻便覺昏昏欲睡。
妙芙小心妥貼地替她將被子扯開,見她額上發了汗,替她擦拭好,又尋了蒲扇來給她扇風。
晏樂縈微微皺眉,總覺得還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又想去扯被子。
“小姐,可別悶出暑氣來了。”妙芙無奈道,只將被褥蓋在她腰腹上。
晏樂縈這才作罷,睏意漸生,又皺起眉,“妙芙,你替我揉揉腰吧,總覺得不舒坦。”
妙芙應好,可手指才落去晏樂縈身上,就惹得晏樂縈呼痛。
“怎麼了?”妙芙忙掀開她的裙子看去。
晏樂縈也去看,這一看有些沉默。
原是腰間、後背,有許多處落著斑駁卻明顯的痕,還有轉成青色的趨勢,隱約能看出是男人的手掌印。
方才他無論握哪處,都握得太用力,可因為懼怕她掙扎得越發劇烈,是以留下這些痕跡。
妙芙驚呼又壓低聲音,她自然清楚方才與晏樂縈同在屋內的是誰,神色複雜,“這……陛下下手也太重了些。”
她不但清楚這痕跡是季硯弄出來的,還清楚他們的舊年糾葛,更清楚晏樂縈所做的每件事的動機。
畢竟她自小陪在晏樂縈身邊的人,稱得上忠僕,更算是姐妹。
面對她,晏樂縈難得流露出一絲真實的脆弱,又很快止住,搖頭道:“如今我們在宮裡,這樣的話大逆不道,不許再說。”
妙芙也反應過來自己說得過了,慌忙閉嘴。
“須知隔牆有耳,一言一行都要掂量著,曉得了嗎?”晏樂縈又道。
她意指千萬別將任何與季淮的事說出來,妙芙省得,於是晏樂縈又問,“度月流螢,她們兩個呢?”
“侍衛叫她們去問話了。”妙芙小心避開晏樂縈腰間的青痕,替她按背,“陛下方才離開,想必她們也快回來了。”
腰間的痛逐漸在柔軟按撫下緩解,片刻後,晏樂縈“嗯”了一聲,沒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