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竊私語聲從觀眾席的一角響起,隨後像燎原的火焰般迅速蔓延開來。
“這首詩……這是何等的境界啊!”
“八步成詩,字字珠璣,句句天成,簡直難以想象!”
“那句‘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竟然讓人聽得心顫!”
一名白鬚老者撫須而嘆,聲音中帶著難掩的激動:“此詩不僅詠梅,還詠志,已臻詠物之極境!”
他的身旁,一名年輕學子神情呆滯,嘴唇微微顫抖:“我以為,陳白眉的詩已是絕唱,但這一首……竟能與之平分秋色,甚至更勝一籌!”
“是啊,那‘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一開篇便直擊人心!”
“還有‘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更是將梅花的風骨寫得淋漓盡致,難怪被譽為高潔之花!”
觀眾中有人按捺不住,直接站起身來,朝著圓臺的方向高聲喊道:“面具男子,神乎其技!”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掌聲如潮水般一次次拍擊著湖畔,激起的聲音連湖水都微微盪漾。
陳白眉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注視著蕭寧,眼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他震驚於這首詩的才華,更震撼於蕭寧在極短時間內的精準創作。
這八步成詩,不僅僅是才情的體現,更是一種無比強大的精神境界。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陳白眉低聲念道,語氣中竟帶著一絲迷茫和苦笑,“這樣的詩句,何人能及?”
他再次抬眼望向蕭寧,那目光中透出前所未有的尊敬與欽佩:“公子之才,當真令人敬佩。”
他的喟嘆被周圍的觀眾聽在耳中,更讓人感到這八步成詩的震撼意義。
“連陳白眉都露出了欽佩之色?”
“這可是極少見的,陳白眉從未服過誰!”
“今日這場比試,已經超越了一切我們能想象的高度!”
佳麗席上的女子們,亦為這詩句所深深折服。
紅衣翩翩輕輕搖動摺扇,臉上的笑意早已被驚豔取代。
她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低嘆:“這才是真正的詩才,真正的文人氣度。”
紫煙繞微微點頭,語氣中透著敬意:“他不僅才情卓絕,更難得的是那種從容。八步成詩,未見半點急躁,彷彿早已胸有成竹。”
丹鳳朝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蕭寧身上,她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淺笑,語氣中帶著一絲驕傲:“果然,他從不讓人失望。”
紅衣翩翩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問道:“你為何對他如此篤定?”
丹鳳朝陽輕聲一笑,目光幽遠:“就是一種感覺吧,這位公子身上,有一種氣質,讓我覺得,無論是詩才,還是氣度,皆為天地間獨一無二。”
紅衣翩翩輕輕挑眉,目光再次轉向蕭寧,眼中閃過一絲探究:“有趣,有趣。”
白雪霽的目光始終凝視著蕭寧,她的手輕輕放在詩卷上,指尖微微顫抖。
這一首《卜運算元·詠梅》中的意境之高、情懷之廣,讓她感到一種深深的震撼。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她輕聲念道,聲音低柔而清冷,帶著幾分感慨與讚歎,“這是孤高,是寂寞,更是一種隱忍。”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她的聲音微微一頓,眼中掠過一絲欣賞:“這兩句,將梅花的堅韌與幽怨寫得絲絲入扣。”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當她唸到最後一句時,聲音微微發顫,彷彿被那一句詩擊中了心靈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白雪霽緩緩起身,朝著蕭寧微微行禮,語氣清冷卻多了一絲由衷的敬意:“公子之才,當真令雪霽歎服。”
此言一出,四周的掌聲再次響起,如同雷鳴般久久不息。
而蕭寧,只是站在那裡,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沒有因這首詩的成功而流露出任何得意,也沒有因為全場的喝彩而顯得絲毫動容。
他的從容與淡然,讓人感到一種更加難以企及的高度。
“他簡直就是天人之才!”一名年輕學子忍不住低聲讚歎,眼中滿是崇拜之色,“不僅才華絕倫,那份氣度也是無人能及!”
“是啊,陳白眉雖強,但終究是人。而這面具男子,卻彷彿已經超脫了世俗!”
另一名中年文士則拂鬚長嘆:“今日之後,文壇之名,必將有他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