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顯得飄然出塵。
圓臺上,他的步伐雖慢,但每一步都穩穩踏在每個人的心絃上,牽動著全場的氣氛。
“他要做什麼?”
“難道……他竟要邊走邊賦詩?”
“這可是比十步成詩更難!需得才情和心境都達到極致,稍有分心便難成章!”
觀眾席間,竊竊私語聲漸漸響起,但隨著蕭寧的步伐,聲音卻又逐漸低了下去,彷彿每個人都被一種無形的氣場壓制住了,只能屏息以待。
陳白眉微微眯眼,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低聲道:“邊走邊吟?甚至不做手稿?這倒有些意思。”
白雪霽目光微動,眼底深處掠過一抹好奇與期待。
而佳麗席上的紅衣翩翩則輕輕搖扇,饒有興致地低聲道:“他竟然敢如此,也要即興賦詩?”
紫煙繞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若成,則名動天下;若敗,則一無所有。”
丹鳳朝陽卻只是笑了笑,那笑容帶著幾分篤定與驕傲:“他從不讓人失望。”
此時,蕭寧已然踏出了第一步。
他緩緩抬頭,目光穿過那株孤高的梅樹,似乎看到了它身後更深遠的風景。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他輕輕開口,聲音不大,卻如春雷般炸響在每個人的耳邊。
這一句剛一出口,全場頓時一片譁然。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梅花孤獨,風骨傲然,這開篇已是不同凡響!”
“僅這一句,就將梅花的孤高與寂寞寫得淋漓盡致!”
陳白眉的目光微微一震,低聲自語:“好句!竟以‘驛外’點出梅花之寂,果然高妙!”
然而,蕭寧並未停步,他繼續向前邁出第三步,步伐依舊從容而優雅。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這一句落下,眾人只覺心中一震,那種孤高寂寞的意境彷彿頃刻間化作實物,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胸口。
“妙啊!這一句更將梅花的不屈與悲涼描繪得動人心絃!”
“風雨黃昏,獨自愁緒滿懷,此等景象,恐怕已超凡脫俗!”
陳白眉眼中的興趣愈發濃烈,他緊緊盯著蕭寧,目光中帶著一絲探究:“這等文思,果然有趣!”
蕭寧繼續邁出第五步,目光依舊悠遠,聲音卻多了一絲清朗與堅定。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當這一句落下,整個湖畔頓時變得無比寂靜。
那種坦然與灑脫的氣度,那種不屑與超然的風骨,彷彿隨著他的聲音一起瀰漫開來,籠罩了整個圓臺與湖畔。
“此句真乃詠梅之絕唱!竟以‘不爭’寫出梅花的高潔之志,實在是匠心獨運!”
“‘一任群芳妒’,何等灑脫!何等從容!”
觀眾席間,不少人已忍不住站起身來,為這一句暗暗鼓掌。
陳白眉的面色也變得異常凝重,他的目光緊盯著蕭寧,眼中再無一絲輕視,而是掠過一抹深深的敬意與欽佩。
“這人……”陳白眉輕聲呢喃,“果然不凡。”
然而,蕭寧依舊未停下步伐,他繼續邁出第四步,第五步,直到第八步,聲音愈發低沉,卻愈發震撼人心。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當最後一句落下,整個胭脂湖畔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沒有人開口,甚至沒有人呼吸,所有人都被這短短几句詩句中的無盡意境震懾住了。
片刻後,掌聲如潮水般爆發,震得湖水都微微顫動。
“這是?八步成詩?!”
“絕了!當真是絕了!”
“八步成詩,竟能寫出如此驚世之作,簡直讓人無法想象!”
“這一句‘只有香如故’,更是點睛之筆,將梅花的不朽與高潔昇華到了極致!”
“若說陳白眉的十步成詩已是人間絕唱,那面具男子的八步成詩,便是天上之音!”
八步成詩,餘音繞樑,胭脂湖畔的震撼瞬間達到巔峰。
當蕭寧最後一句詩落下,“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的餘韻如同一道看不見的漣漪,穿透空氣,深深烙印在每個人的心頭。
湖畔寂靜得詭異,連風聲似乎都凝滯了。
觀眾席間,無數目光聚焦在圓臺中央,彷彿那裡矗立的不只是一個面具男子,而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峰。
片刻後,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