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證,我閉眼了哦,你借我扶一下。”
“……印、印央小姐,請您扶著欄杆慢慢下,不用扶我!”嚇得魏清被咬了似的抽回胳膊,他可不想欒喻笙賜他做楊過,“你倆給我作證,沒碰到!”
回到輪椅上,魏清給欒喻笙穿好拖鞋,繫上三條束縛帶,欒喻笙陰沉著臉色往酒店開去。
印央裹著毛毯,熱得出了一身汗,卻有些捨不得脫下,孜孜不倦追問:“欒喻笙,你剛還沒回答我,我能自由行動嗎?一秒內不回答我就當你答應了。”
“……”
“一秒了。”
“隨你便。”
風捎帶來他藏著點寵溺的冷語。
*
酒店給每位賓客預留了房間,印央直接以鄭茹雅的身份入住,不過是普通房型,不比欒喻笙的總統套。
電梯間,印央把毯子遞給欒喻笙:“喏,還你。”
沾染她體溫和餘香的毛毯,欒喻笙心裡懸懸而望,他蜷縮的手下意識抽動一下,又恢復死寂。
他怎麼接?
這樣的手怎麼在她眼皮底下接?
真想還他,就放他腿上啊。
傲骨豎起刺蝟殼,冷嗤一聲,欒喻笙略帶混戾地微挑眉梢:“髒了,扔了吧。”
“哦。”印央攥著毯子背轉身去,短暫的氣悶後,她一副沒心沒肺的口氣,“牌子貨,我才不扔,轉二手能賣大幾千一萬塊,欒總果然大氣,謝了。”
電梯到層,印央腰肢款擺,步步皆媚態橫生,風情萬種地消失在欒喻笙的視線之中。
給手機充上電,印央才驚訝地發現已經快凌晨兩點了!
欒喻笙那破敗的身子居然上船找她,還陪她熬到這麼晚,真不知該嘆一句不咬死她不放,還是該感動。
印央凝視毛毯發呆。
客房電話忽然響起,印央接起,前臺詢問她需不需要薑糖水和感冒靈沖劑,酒店還二十四小時提供餐食,選單在茶几上,送餐上門。
還有這等好事?
壓縮餅乾管飽,但跟啃苜蓿沒兩樣,印央嘴裡淡出鳥來,興致高昂地問:“餐費誰來承擔?”
“這邊……記在魏先生的賬上。”
“魏清?”
“對的,鄭女士。”
印央眸光鋥亮,蔥白手指繞著電話線懶懶問:“其他費用呢?比如美容spa,指甲護理。”
“您所有的消費都記在魏先生賬上。”
恍惚中,印央回到了曾經婚姻存續的時光,刷欒喻笙給的黑卡或直接報欒喻笙的姓名記賬,他的名字是流通貨幣,所到之處暢通無阻。
但今非昔比。
印央沒傻到大喇喇花欒喻笙的錢,他的饋贈,看似免費,實則暗中都標明瞭價碼。
“知道了,謝謝。”印央對前臺說,“我什麼都不需要。”
可那天晚上,夜宵、薑糖水和感冒靈沖劑還是送到了印央的房門口,推車上還放著她的手包。
印央笑著“嘖”了一聲。
得虧手包輕,浮在海面上,如若重一些沉底了,欒喻笙是不是要把海水抽乾?
手包泡皺了,包內的酒紅色迷你軍刀嶄新如初,被人洗去了鹽漬鏽跡。
*
天穹泛起白裡透青的魚肚色時,欒喻笙還未能睡下。
他側臥在床上,屈起雙腿,膝蓋之間夾著柔軟的枕頭,防止脆弱的面板長時間粘黏生出汗溼,面板不透氣,損傷表皮,從而形成褥瘡。
他身下墊著三張護理墊,兩張邊對邊鋪著,另一張落在兩張的中間,雙重保險。
最近體內嚴重缺水,他本就滯澀的腸道愈是雪上加霜,小腹硬得像塊石頭。
三天一次的出倉,這次格外難熬。
他腹部使不上一點力氣,全靠注入ksl等待軟化,然後靠旁人幫忙摳。
每次腸絞痛都痛不欲生,好似擰毛巾一般蹂(躪)他的腸道,忍著劇痛,無助地等待排乾淨,毫無尊嚴可言地依傍他人淨身,忍受空氣中許久才消遁的異味。
往往一個多小時能搞定。
這次耗了三個小時還不見效。
汗水浸溼欒喻笙的頭髮,枕頭暈開一圈深色水跡,涔涔汗滴沿著精緻鎖骨蜿蜒滑落至胸膛,癱瘓的肢體不會發汗,以腋下為分界線,再往下,觸手生涼。
“讓你多喝水!多喝水!你不聽,你嫌麻煩,你嫌丟人,這下舒服了吧!”揉著惺忪睡眼,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