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這玉佩。”
小心的拿起放在手心。
回憶彷彿一同淪陷在那日玉佩碎裂的裂帛之音中,無法自拔。
繁複白花下,向來溫和有禮的男子聲音苦澀,“在你眼裡這多年的情分就如此廉價嗎?”如夜的風,雪見松。
而對面的少女被錦繡團簇模糊了面容,只是依稀聽見她語氣堅定:“世間爾爾,情分一說向來可笑。”
春寒料峭,穿梭其間的微風帶起絲絲涼意,也讓男子的心止不住下墜後縮,涼到了谷底。
“皇宮之內吃人不吐骨頭,你當真覺得自己可以安然無恙存活。”話有些傷人,但是出口的瞬間卻並不後悔,只是想讓那個天真的少女知難而退。
梨花紛紛揚揚的灑落,也掩蓋住少女早已溼潤的眼眶。
那日天空陰沉,好似將要下雨,烏雲都匯聚在了他們的頭頂。
讓人被團團圍住,無法自由呼吸。
窒息,
男子抬眼看著面前不復親暱的少女,之間的距離都有了等量。
是被她狠心的親手拉開。
漫天飄雪中,她如雪的裙襬翻飛,身姿纖弱。
身處人間,卻遺世獨立,好似一眨眼就會消散不見。
“我意已決,斷不會再回頭。”
果真,她一去沒有再留給自己任何的從前幾許。
想要伸手抓住那一抹背影,可是空空如也。
有的只是耳邊順勢而落的裂帛之音。
她走了,毫不猶豫,不曾回頭。
唯獨少時的玉佩永遠的留在了那刻他們之間的距離。
“你看出什麼了?”
一下子紀玉漾從泥潭中抽身,他掩去沒來得及收回的神色。
手指留戀的在玉佩上摸索,“你看,這形狀波雲起伏,卻間隔不大,似水紋又似花紋。我覺得像是根據梨花的形狀雕刻而成的。”
他早知這玉佩明細,只因為這是他親手締造之物,再熟悉不過。
聞言,
阿眠微微思索,啟唇:“聽你這麼一言。”眼神認真的打量著,才接著說:“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我對玉石之事略知一二。”
她看著上面刻的字,突然覺得有必要問一下。
“那你看這上面的字有什麼象徵嗎?”
兩人眼神在玉身上的字處齊齊交匯,不過都是眼睫低垂,互相看不到彼此情緒。
“這字,應是玉佩主人親手刻上去的。”
“為什麼這麼說?”疑惑之意溢於言表。
紀玉漾心頭梗塞,微微一頓,才解釋:“這兩個字周身明顯技藝於玉佩的鍛造工藝有所出入。”
言下之意,不是同一個人鍛造的。
“況且,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應是分別取自兩人的小字。”
視線之下,“眠”,“初”,二字在白玉上入木三分。
那麼“眠”字,
應當是自己的小字,不然也不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阿眠拿起玉佩,呢喃道:“原來如此。”
“你可是想起什麼?”紀玉漾微微頷首,
女子這才一晃神,收回視線,一抬眼便直直的撞入眼前的深潭。
視線對上,竟覺得眼前之人的眼神很奇怪。
奇怪,
自己看不透這其中蘊含的情緒。
她有些手足無措,連忙微微後退幾步。
平定心神。
而床塌之人始終不動分毫,
紀玉漾下巴緊繃,視線低垂手心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