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亂點鴛鴦譜,面上有些羞窘。
她正想出言解釋。
紀玉漾就插言進來,“這口脂多少錢?我要了。”
“不貴不貴,也就才一兩銀子”女子的聲音明顯的更加熱絡。
還未等阿眠出言阻止,兩人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速度之快不可謂不驚人。
等到走遠了,紀玉漾便面帶春風的把口脂遞給她,還頗為細心的告訴:“這口脂色澤素雅,與你很搭。”
阿眠:“......”
“謝謝你送的口脂,我很喜歡。”
張張唇還想繼續說些什麼,
可是,
於是只能滿心歡喜的接下。
不過她在心裡告訴自己,下次若是玉漾公子還要出錢定是要出言提醒的。
這罐口脂是很合她心意不假,只是不值一兩銀子,頂多半兩銀子出頭。
他這是被人當做不懂行的給宰了。
她垂眼看著手中素白色的罐子,
不過還是不要告訴玉漾公子好了,以免擾了他的興致。
兩人繼續往前逛著,但是前面人流擁擠,都圍繞著一片空地停止不動。
不免有些好奇,只帶兩人走進。
紀玉漾便看到,原是一夥人在搞雜耍,那領頭的幾位還在玩著前些年就在京城時興的雜技表演。
他對這些向來提不起什麼興趣。
但是,
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子,溫柔的側臉上露出了幾分新奇,連帶著瞳孔也隨著雜技的耍動而收縮。
儼然很是感興趣。
紀玉漾便也在這裡安靜的陪她看。
身旁人隨著高潮起伏,鼓掌叫好,紛紛嚷著讓他們再來一場。
那些五大三粗的人也不拒絕,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表演,只不過無論表演什麼,他們臉上的面具一直不曾取下。
帶著青面獠牙的男子從背後咻的一下抽出一把大刀,嘴裡一點也不含糊,對準那冷麵刀身就是吐出一口火。
大聲喝道:“關公耍大刀!”
眾人見了那更是熱火澆頭,如熱鍋上的螞蟻人群炸開。
阿眠也不例外,她覺得有趣極了,看的入迷。
場上人人帶著象徵著凶煞的面具,張著尖嘴獠牙好像青面閻羅來取人性命。他們圍繞耍著大刀的那人跳起了祭祀舞蹈。
一邊跳,一邊嘴裡振振有詞。
氣氛一下子被渲染到了高潮。
那群人每跳到一個方向,就齊齊微側俯首,敬拜天地。
東南西北,只剩一個方向。
北。
正好是兩人所站之地,因著這方是後來形成的佔位,所以兩人就自然而然地站在最裡。
離雜耍的人不過空地之餘,無人阻擋。
一切都很正常,
只是,
那拿著大刀的面具男人舞到正北方向時,也就是阿眠的面前。
嘴裡不斷地向刀身上吐著火,一張面具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一群人手上動作不斷,腳步看似毫無節奏的移動。
眨眼之間就齊齊在兩人面前俯身對著天地拜禮。
紀玉漾看著眼前的繚亂,心裡隱隱有些不踏實,而身旁的女子尚未所覺。
他下意識地鬆開女子的衣袖,改為拉緊她的手。
突然,一切都發生在措不及防之間。
紀玉漾看著在明亮的火焰中直直衝阿眠而來的大刀,瞳孔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