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的好友,把簪子又戴進她的發中。
與她的柔情截然相反,手上的動作強勢,不容拒絕。
“霜霜,你是我來到這裡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我很珍惜這份友情,如今眼看著你出嫁,就讓我為你添一份紅妝可好。就當是全了我的心願。”
阿眠是真的很希望能就看著裴霜可以幸福,她像一隻在藍天白雲中無憂無慮飛翔的小鳥,快樂而又簡單。
讓自己不由得生出嚮往。
這簪子是在自己出事的時候就一直戴在頭上的,她前幾天隨著桑老進附近的城裡採辦過藥材,在一家當鋪裡,她得知這乃是皇商生產打造的。
出自皇宮,
那麼她的身份怕也是與這裡脫不了干係。
跌入懸崖,也只可能是有人要致自己於死地。
原本是對過去的東西不在意,不想探究,可是那日紀玉漾說的話還句句清晰的印在腦海中。
在這裡安逸了三年,或許自己是時候離開了。
不願擾了這裡的寧靜。
裴霜聞言,眼淚汪汪的抱著阿眠的腰身,“阿眠,你對我真好,希望以後也能看到你穿上紅嫁衣的樣子,到時可不要忘了我,我要帶著夫君一起來參加。”
女子的手輕輕撫上裴霜的頭,只是聲音低低的說:“好,說不定你那時帶的就不是一人,而是兩人。”
也不知還有沒有那樣的一天。
不過海闊天空,天大地大,總會有再見之日。
裴霜反應了一會,這才抬起頭,有些羞窘,她調笑著回道:“阿眠,你好討厭啊。”
應著大喜之日,木窗都開著。
而站在幾步之外的紀玉漾全都將兩人的話收進耳中,他彎起唇角,眼神溫柔似水。
現在的阿眠真好,
不是那個自己於皇臺之下面對她時得恪守禮儀的貴妃。
她做貴妃的那些年太苦了,每天汲汲營營爭權奪利,與太后鬥得水生火熱。
明明這一切都不需要她做,可是為了家族門楣她甘願犧牲自己,將自己禁錮在紅牆內。
他知道的,阿眠向來憧憬自由,不願做那籠中鳥,困中獸。
就算阿眠與皇兄是逢場作戲,可是也會止不住心裡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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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了?”
看著阿眠關上門。
“嗯,我們去宴席吧。”
走到紀玉漾身旁,和他一同向院中走去。
只是兩人誰都沒注意裴霜趴在窗前,星星眼的看著二人郎才女貌的背影,感嘆:“這位公子和阿眠看起來好配。”
院中儼然開始走喜事流程。
新郎牽著紅繡花,另一頭則是蓋著紅蓋頭的新娘。
兩人齊齊跨過大門口的火盆,除去一身晦氣。
在眾人見證下,媒婆高喊:
一拜天地,敬蒼天,佳偶天成。
二拜高堂,敬父母,情如東海。
最後一聲格外嘹亮:夫妻對拜,生生世世共白頭。
在這人人的熱鬧下,阿眠看著這滿堂喜色,看著好友出嫁。
而身旁的紀玉漾卻專注的看著她。
看著她,
想要生生世世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