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滕飛大清早便飛奔向將軍大帳,不得不感慨這沖喜簡直是太靈驗了!一夜之間,將軍真就醒來了。
羅滕飛剛到將軍帳外,聽見將軍喊他滾進去。
羅滕飛低頭快步走進,進去後向左側目,瞧見郡主正一臉愧疚地坐在她的籬笆圍欄裡。她那身拖天曳地的喜服將她整個人襯得小小的,她頭冠髮飾都鬆鬆掛在腦袋上。
應該沒出什麼“事”罷~ 羅滕飛有些心虛了。
“你給我滾過來!”
“將軍,末將來了。”
“這是什麼玩意??”公山羊滿臉怒氣,指著籬笆裡的心兒。
心兒簡直想把脖子和腦袋縮排衣服裡,我一個大活人你認不出來什麼東西啊~
羅滕飛看看郡主,撓頭道:“將軍您不是讓我將郡主關起來,您說完就暈了,也沒說關哪裡~因之前郡主嫁來就在您帳中,所以我便,我便……將她……”
看著將軍眼中的兩團火,羅滕飛默默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公山羊眉毛一挑,怒氣更盛:“我聽說,你還在我昏迷的時候,幫我把婚事給操辦了?!”
“是,將軍。畢竟這是給您沖喜,成婚得做全套,要不您看您一下就醒來了,這全靠沖喜起了作用。”
公山羊感覺自己剛醒來又要氣絕,悲痛地捂著胸口罵:“你的腦子是不被馬踢壞了,忘了我要娶的是誰,鍾辛夷我是要退婚的!”
羅滕飛乍聽這句話,立刻驚出一身冷汗淋淋。這啥時候的事啊?啥時候說過要退婚!
現在羅滕飛終於知道,為什麼剛進來看見郡主,她一臉恐慌了。
羅滕飛立刻雙膝下跪:“將軍息怒,將軍恕罪,末將不知將軍要退婚,可是……可是那鍾留夷小姐已經嫁給翁知府了。郡主的身份也不低,還是鍾家的嫡女……身份比那鍾留夷更配得上將軍……”
一個藥碗砸在地中間,羅滕飛的嘴緊急勒馬,再不敢吱一聲。
公山羊當然知道羅滕飛是事急從權,他是無心之失,自己縱然生氣也不會把他怎麼樣。自己昏迷的這幾日,想必他們也是想盡辦法救自己,結果想出這麼個昏招。
罵人和責罰有用,還能將一個活生生的新娘變沒麼?
公山羊說話急了又暈,緩了片刻才道:“你辦的好差事,下去領一頓軍棍。”
“是。”羅滕飛應了,心中舒出一口氣,才一頓軍棍,頂多幾天下不了床。
公山羊頭痛欲裂,一時之間還不能一下處理這好多事情,得一件一件來,他佛了拂手,讓人全都先下去。
軍醫和羅滕飛走後,公山羊正欲躺下休息,忽然;
嘎啦啦~
嘩啦啦~啪~~
公山羊睜眼看見那位“逃獄”的人把籬笆全給壓趴下了。
公山羊躺在床上,看著帳篷頂,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喊:“羅副將!”
羅滕飛剛出去又跑回來:“在在在,將軍有何事吩咐,末將正要去挨罰呢?”
“將她關到別處去,軍棍不必打了,這幾日你親自看著她,。”
“謝將軍開恩,謝將軍開恩,末將這就去辦。”
羅滕飛扶起越獄摔的四仰八叉的郡主,帶她出去,給她重新安排住處。
在軍營裡,心兒沒有奴婢伺候,公山羊把陪嫁來的人都趕走了,紫兒也回鍾府去了。她在軍營過上了自力更生的日子。
幸好她之前在浣衣房裡幹活,那簡直是為現在的生活做的準備。打水洗衣打掃她全都可以自己來,還能跟將士一起吃清湯寡水的湯飯。
這樣的軍營生活心兒過得很適應,甚至覺得別有一番寧靜平和。
外面發生了什麼,心兒已經不願去理會了,她唯一隻擔心父親無人照顧,白師爺上次來也要她不用擔心,說鍾老爺最近吃飯還可。可她怎麼能不擔心,父親年事已高,癱病在床,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怕已是每況愈下,白師爺的那些話也只是用來安慰她。
當初父親和她說的話,她還記得。父親說讓她隨心而活,去嫁自己唯一愛的人,可惜這代價太大,心兒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
公山羊身體好些了後,每日都出去找鍾留夷,總是傍晚才回來,次次都是氣沖沖回來,看來是吃了閉門羹。
這日他白天就回營了,因為鍾留夷不在鍾陽出門去了,他白跑一趟。快到軍營門口,忽然眼神一凝,看見一位稀客。
他和翁徵明兩人都娶了對方想娶的人,他去他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