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琉兒,他來他這裡找心兒。
公山羊打馬到他身後,揶揄道:“許久不見,我都差些沒認出你,什麼小風把你給吹來了?”
現在翁徵明的模樣,可以用悽慘來形容了,他瘦了很多,鬍子拉碴,滿面的憔悴,看來沒娶到心兒,對他的打擊也是不小。
翁徵明不在乎他的諷刺,他的眼睛從軍營中收回,轉身低聲道:“我來這裡只是想見見心兒。”
羅滕飛在後面氣的叫:“那日你們知府的人,打傷我們將軍的賬還沒和你算!你還敢來這裡,而且!我們將軍夫人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聽到將軍夫人四個字,公山羊和翁徵明都是當頭一棒,心中複雜。
公山羊踹了羅滕飛一腳讓他閉嘴,回身繼續和翁徵明說:“見也容易,你讓鍾留夷見我,我便讓你見鍾辛夷。”
“她若願意見你,你自然能見,我從沒有不讓她見你。”
其實鍾留夷已經回鍾府,翁徵明確實沒辦法讓她見他。
這幾日,翁徵明絞盡腦汁想盡了一切辦法想換回心兒。但鍾留夷一直和他作對,鍾府也派人放出謠言,現在滿城皆知他和鍾留夷入了洞房,京城裡的達官顯貴都知他們新娘換錯,連皇上也有了耳聞,一樁賜婚的喜事,總不能因為錯換了姐妹就鬧得判岳丈欺君之罪,況且那樣做便是把他的仕途也斷了,從此以後他和鍾家便徹底斷了關係。
公山羊恨恨道:“我都遲早要帶她走。”
“你有這個勇氣,我佩服你,可惜我沒有你這樣的魄力。吾之砒霜,汝之蜜糖,你早日帶走她,也好解脫我。”
公山羊下了馬,抽出佩刀直指翁徵明,切齒道:“注意你的言辭,翁徵明,你才是那砒霜。”
翁冷笑道:“你若是還認得清她,就知道這小小女子有多厲害了,我被她陷害有苦說不出,今日之局面全部都是她造成。”
公山羊收回刀,沉默不語。若不是小姐自己不願,試問誰能阻攔自己娶她呢。便是皇上阻攔,公山羊也不怕,可偏偏是她不願意,就那麼嫁了別人。
翁徵明離開後,公山羊的刀插在他站過的地方,片刻後,他拔起刀上馬回營去了。
心兒剛打了一桶水,走到半路乏了,便把水桶放地上;她看看手心的一道紅痕,這條紅提水勒的紅痕好了壞壞了好,就沒痊癒過,反倒越來越深。她把手心對向頭頂的太陽,據說這樣可以清潔傷口。
心兒把水提回去倒在水缸裡,坐下的時候,看見桌上多了一盤果子;
肯定是哪個將士給她拿來的。這些果子都半紅不紅半大不大,看樣子便知味道酸澀,可這已經是軍營中能吃到的唯一的果子了。
來這裡的這些日子,心兒習慣的事物不只有吃食,還有動物皮鋪的床,扎肉又騷氣、刺骨冷的夜晚、黃土漫天的軍營、沒有可換的乾淨衣服。若半夜吹軍號,她還要立刻跑到軍營中間的空地上去。
心兒在外族的難民裡面認識了幾位年紀大的阿婆和阿圖瑪,雖然語言不通,但憑著動作和表情也能相處融洽,她們教了心兒很多生活技能,就是跟著她們心兒學會的用女人的方式劈柴擔水,還學了縫補。
這項技能讓她在軍營中獲得了作用,很多將士找她縫補衣服,作為回報會給她送果子和野花。
心兒端了那盤果子去胡人住的營區,那邊連果子都沒有呢,她把這些拿去送給那邊的孩童。一走過去,便有小孩向她歡快地跑來,幾個果子瞬間被一搶而空。小孩身後的帳篷裡出來幾位婦女,看見心兒都熱情迎出拉她進帳中坐。
“你們要走?”心兒看懂她們比劃,還夾雜幾個能聽懂的漢字;
原來他們部族謀逆的叛軍已經被,他們要回自己家去了。
但是沒有路上的乾糧,他們準備沿路乞討回去,那大漠實在難以穿越,許多人半路就會餓死。可他們依舊堅持要回去,任何地方都代替不了故鄉,他們並不能適應中原的生活,按照以前阿麗娜說過的一句話是:開心的都不是同一件事。所以他們堅決要回去。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心兒都對他們都有感情了,胡人性格直爽、簡單,很好相處。心兒還是第一次交了這麼多的朋友。
從胡人的營地出來後,心兒有些失落的走回自己帳篷,走到半路,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
“郡主,郡主~”
怎麼好像聽見翠竹的聲音了,心兒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忽地看見一個家僕打扮的人,認清後立即朝她跑去。
“翠竹,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