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留夷回到府中,便把婢女全部喚來房中。
“紫兒,去將首飾盒拿來我看看,你們兩個把府上的裁縫都找來,我要做衣裳。還有你們幾個去請胭脂鋪的女老闆來,給我試最近的新妝。”
紫兒拿過首飾盒,問:“小姐,這些事今日便都要做麼?”
“是,立刻去辦。”
紫兒揮手,一群婢女都領命去了。
鍾留夷開啟首飾盒子,撥拉了幾下,搖頭:“都太久了,樣子不時興了。”
紫兒想起來道:“小姐您想要新樣子,奴婢聽說西街前日裡開了個首飾店,雖不賣貴重的珠寶首飾,但樣子卻是最新的,十分受各府小姐的歡迎,上新的速度也快,京城那邊流行什麼樣子他們就賣什麼樣子。”
鍾留夷點頭道:“好,那咱們一會兒就去!”
不過片刻功夫,浣衣坊那邊的裁縫繡娘已經全部進了院子,管家已經讓布坊的人送了最好的布料來。
還有金絲銀線繅絲,綢緞錦裘孔雀毛、翡翠琥珀珍珠寶帶……
鍾府的寶庫裡無所不有,管家只是去掏了一些出來,便覺院子擺不下了。
繡娘將那些布料和金絲銀線等物都領回去,又給鍾小姐又量了一回衣服尺寸,縱然鍾大小姐沒說是什麼要求,但她們明白那意思便是照著頂美麗、頂華麗去做。
不一會兒成衣鋪子送衣服來了,鍾留夷選了半晌,只留下了兩套,成衣鋪的老闆說過幾日再送一批來,帶著其他衣服走了。
紫兒來說西街的首飾鋪子,已經提前派人去店裡讓他們清客候著了,馬車也已經備好,隨時可以出門去首飾鋪。
就在鍾留夷和紫兒準備出門的時候,王管家卻頂著愁雲密佈的一張臉進來了,他進門就要跪,紫兒忙拉起他。最近事物已經把他折磨的焦頭爛額。
王管事道:“小姐,馬懷丙的家人都賣身成奴,他家人一直尋死覓活的鬧。”
鍾留夷又聽見這些事,好似忽地被人拉回現實中,她恍恍惚惚坐在凳上,定了定神,片刻後才臉色沉鬱道:“將身契給他們,讓他們都走罷。”
王管事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小姐,您說什麼?小的沒聽清。”
鍾留夷大聲說:“放了,我說都放了!”
王管事吃驚道:“放了麼?不是怕他們來尋仇麼,他們在採石料的地方天天咒罵您吶。”
“給他們錢,夠他們下半輩子吃喝。”
“這……那……也止不住他們恨您啊。”
“別說了,按我說的去辦即可。”
王管家對這件事再不敢多言,他還有好多件事要問呢,不能一件事就與小姐僵持住,下面問的這件事才是關鍵,他擦擦額頭的汗,小聲道:“還有一件事,望小姐定奪,就是咱們的賭坊和錢莊聯手之後利潤翻番,那個入股的官員說,要多開幾家新店,讓您……”
鍾留夷聽都不願聽完,直接喊:“關了關了!全關了!”
她將自己手裡的髮釵怒摔在地上。
王管家跪在地上著急道:“可不能關啊小姐,好多官員都入股了,我們沒權利關門。”
“不能關?關了又如何?”
王管家將聲音壓低:“那咱就是斷了這些官員的財路,說不定會被人家反咬一口,這種錢,拿了就沒有收手一說。”
鍾留夷看著地上摔的七零八落的髮釵,神情有些恍惚。
這時候外面有人通傳;
“小姐,那個公……鳳凰關的公將軍來了。”
“讓他稍候,我馬上就來。”鍾留夷又選了一支髮簪讓紫兒幫她簪好,站起身走出門,臨走前瞪了王管事一眼,“全部按我說的去做!”
王管家哀嚎:“真不行啊小姐,那些官員可是與咱簽了契約……惹怒了他們,只會吃不了兜著走。”
鍾留夷已經快步走出門,她想把這些事都拋諸腦後。
公山羊回來了,我就又是我了,我不是鍾留夷,我是呂琉兒了。
當鍾留夷穿一身蘇州的刺繡綢緞裙出現在他面前時,公山羊眼前一亮!
她綰了好看的髮髻,選了硃紅的寶石珠釵,襯托出紅潤的氣色,一雙深紫色的眸子含著淡淡的古韻。
公山羊望著琉兒,卻高聲問:“小姐,打獵否?”
這一身隆重華服去打獵?琉兒先是一愣,隨即馬上點頭:“去!”
九鳳山還是那個九鳳山,和三年前一樣,身邊的人也還是那個人,和很多年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