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持心兒和翠竹的土匪心中詫異,他頭次見如此不怕死的小姐。
心兒站在飛馳的車上,與土匪爭奪馬韁繩,被一拳打在肚子上,但因車在走,所以沒有打在實處,只是心兒因此失了重,向後摔倒,險些跌下馬車。
多虧跪在馬車上的翠竹死死抱住她,才沒掉下去。
翠竹嚇得哭喊:“郡主您不要命了,別再反抗了,會死的……”
翠竹的話一喊出去,立刻被馬車上呼嘯的風颳走,心兒似一個字都沒聽進耳朵裡。
只消了片刻,待肚子上的疼痛一消散,她立馬又站起撲向那個凶神惡煞的土匪,簡直視死如歸~
馬車上兩人拉扯在一起,男土匪很快控制不住馬匹,韁繩脫了手,馬車劇烈的左右搖晃,發怒的土匪薅住心兒的頭髮,將她的頭抵在馬車輪子上,只要一鬆手心兒就會掉下去被車輪碾碎。
翠竹嚇得六神無主,死命揪著郡主的衣服和腿。
這樣的生死關頭,在這位粉雕玉琢的小姐臉上依舊無一絲懼色,往常抓這個年紀的小女娘,兇狠地吼一句都會當場嚇暈過去,這女子怎地如此不凡?
她滿臉的不倔和不怕死,似乎就是要豁出命相搏。
土匪忽然害怕地想到,這莫不是個不怕死的傻子小姐罷?!
男土匪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沒留神被心兒一腳踹在了臉上,而且是踢中了眼睛,當即吃痛的眼前一黑;
翠竹趁土匪鬆手護眼的時候,趕緊將半邊身子吊在車外的郡主拉了回來。
而此時,馬車已經完全失控,細看才發現是馬屁股上插著把匕首,不用說這也是這位不怕死的傻子小姐乾的。
心兒剛要去拉馬韁繩,忽然那個土匪暴起死死勒住了她脖子,心兒的臉由紅變紫;
翠竹對著土匪又捶又打還一口咬住他肩膀,然而土匪只是吃痛但始終沒有鬆開掐人的手。
忽然,車輪不知撞上了什麼,車身猛的一顛。
土匪鬆了勒著心兒的手,鬆手的同時,卻猛地在她後背一推,將她推的跌下了馬車。
翠竹嚇得驚聲尖叫,眼見著郡主掉下後速度不減,瞬間就翻滾下了山澗。
山澗下的水聲洶湧激盪,心兒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一直向下掉,好似被那山澗吞沒了……
之後,心兒在一片漆黑中醒來;
她不知自己是生是死。感覺自己是在一條船上,船晃晃悠悠,都快把她晃吐了,她的手和腿向下一撐,才發現四肢都在凌空中。
她慢慢的想起~
當時她掉下馬車,就滾落了山澗,那個山澗十幾丈高,把人摔死綽綽有餘。
可她當時並沒有直接摔下去,而是先掉在一塊突出的石壁上,五臟六腑都在上面摔散架了。然而那個石壁上長了許多的葉子和苔蘚,十分光滑,她的手實在抓不住了,沒一會兒她就再次滑下山澗去,她的身體穿透了好幾層茂密的樹葉,樹枝樹葉像是很粗的牛皮鞭子抽打在她身上臉上,沒多久她就暈死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是死了麼?
可為何我身上怎地這樣痛,靈魂也會痛麼?
心兒突然想到:據說人死會先渡忘川,贖自己的罪。
怪不得感覺自己在船上。
不知是那個萬年老怪在給我撐船,好想見識一下忘川,死了也是好奇鬼,心兒眼睛都還沒睜開就著急地喊:“老爹老爹,我想看眼忘川,不枉白死一趟。”
心兒的眼睛睜開後,卻發現四周一片漆黑,手和腳胡亂撲稜,忽然胳膊抓到一個人,便毫不客氣薅住對方的後衣領爬起身來,起身後才感覺,這船怎如此狹窄,伸手往屁股下一摸怎麼還有毛的,簡直跟馬屁股一般。
忽然一隻胳膊向後扣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橫抱轉到身前,那個力量簡直像是在單手拎小雞,這個動作讓心兒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她心頭一凜。
四周明明暗暗的火把,原來是個百鬼夜行的隊伍。
此時斑駁的火光照在心兒頭頂一張閻王的冷臉上,他堅毅的五官猶如冬日的兵器般冷肅,接著他手臂上的盔甲發出鈍響,心兒感覺腰間在不斷收緊;
上不來氣了,心兒倒吸一口涼氣!用手推在對方的胸口上反抗,腰要被他要擠斷了。
“你放開本郡主~”
耳邊傳來一個恍如隔世的聲音;
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鍾~辛~夷,下次,你給我死遠點。”
心兒的嘴張成雞蛋大小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