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句間帶著微微的哽咽,卻不曾停頓。
依舊是雙膝跪地,他沒有用鏟子,而是拿著自己滿是歲月痕跡的雙手,將旁邊堆放的沙土一捧一捧地撒入墓中。
每一粒歲月的流沙,都是砸落在人身上的宿命。
大地所孕育的,也必將回歸大地。
墓穴不深,堪堪埋下一人,在他快要把坑填完的時候,自北極星的方向,傳來一陣的馬蹄聲。
男人沒有去管,只是站起身,從另外一旁的地上,撿起兩塊石頭,簡單地放在土丘頂端,沒有名字,沒有碑文,只有這象徵歸屬的標記。
他站在那裡,低頭沉思片刻,隨後又跪下,雙手觸地,額頭抵住沙土,為逝者做最後的祈禱。
牽著馬來到這裡的蓋里斯,沒有插手這個男人的舉動。
僅僅是站在一旁看著,當其完成這一切後。
他才上前打個招呼,詢問著已經到哪裡了。
然後,蓋里斯得到了一個答覆。
“這裡是託倫。”
“他是怎麼死的?”
“餓了三天,被打了兩棍,傷到內臟,也就活不成了……”
聽到這裡的時候,蓋里斯忍不住回過頭望向了昨日過夜的那個村莊。
他與亞歷山德羅斯幾人,在今天裡其實沒走多遠,但卻不知何時就邁過了一條界限,從一個充斥著新生的世界,跨入了一個滿是死亡的世界。
這裡是一片流血的大地,貧窮像影子一樣揮之不去,窮人需要為每天的麵包和水而進行至死的鬥爭。
每一天都要去決出一個勝負,否則便會早夭。
蓋里斯在察覺到男子那一根根肋骨痕跡的時候,不由得有些慌了神。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