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容潯在想,是不是因為他倆都叫容潯,他才會機緣巧合之下穿到了他的身體裡。
總之他命不該絕。
還繼承了原主大半的記憶。
簡單來說,這位侯府七公子是個苦命人。
剛出生親孃就因血崩離世,後來又因為侯府當家主母不喜他的生母。
容潯出生不過半年,就被侯府夫人扔到京郊的一處農莊,交給這裡看莊子的一對夫婦撫養長大。
他出生時難產,從孃胎裡就帶了不足之症。
農莊的這對夫婦見容潯不得侯府寵愛,對他也毫不上心。
說是教養他,其實頂多也就讓他餓不死。
幸好文喜從小跟在他身邊,文喜比他大四歲。
這些年虧得他照顧,容潯才艱難長大。
不至於年幼就夭折。
原主自己也爭氣,知道自己處境尷尬,從小便用心讀書;
打算將來考取功名,改變現下的處境。
農莊裡的那對夫婦雖然待他極差,但也沒阻止過他念書。
大概是想著他一個不受寵的庶子成不了什麼氣候。
景國極其重文。
每處縣郡皆設學堂。
並且寒門學子上學堂不收取銀錢。
也正因如此,容潯才能順利把書念成,但臨近春闈。
一向對他不聞不問的侯府傳來一條訊息,讓容潯徹底失去了去會試的機會。
侯府的傳話嬤嬤讓容潯準備回府事宜;
永安侯夫人陳氏將他認養在膝下,不日將嫁入宸王府。
原主自小便容易多思多慮,有時候腦袋還轉不過彎。
眼見仕途無望,生父又無視於他。
傷心之餘又想到這麼多年的不易。
一時想不開,便投了河。
第一次被文喜發現救了回來,不過兩日時間。
他又去尋死,第二次投河沒人救下他。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容潯來到了這裡。
而第三次掉進河裡純屬是意外。
來到這裡半月,容潯吃不好睡不好;
雖說侯府的人過來傳話不日就要將他接回去。
但農莊裡的這對夫婦平時怎麼對容潯,現在還怎麼對他。
一天兩頓全是清粥小菜,有時候能拿到一個饅頭都算改善生活。
容潯沒穿越前好歹也是個不愁吃穿的小明星。
穿越後生活質量一落千丈,自然是不習慣。
可偏偏他現在拖著這副病體,去和那對苛刻夫婦理論也不現實。
昨日他本來是想去河邊撈幾條魚改善飲食,
誰曾想這副破身子居然會虛弱成這副模樣。
站了不過十分鐘,眼前就天旋地轉。
一不留神,掉進了河裡。
好在現在是冬日,河水冰冷刺骨。
他掉進去的瞬間就清醒過來,自己強撐著一口氣爬上來。
才撿回來一條命。
或許是死過一次,容潯現在特別惜命。
即使現在他困在這地方,也想活下去。
別說被賜婚給一個王爺。
就是他被髮賣給大戶人家做苦力,他也能面不改色的接受。
生命只有一次,何況老天待他不薄,又讓他重新活了過來。
自然是要好好惜命。
只要活著,一切皆有可能。
再說回他的成親物件。
記憶中,原來的容潯對這位宸王是有一定了解的。
原主喜歡看書。
書上正好記錄了這位王爺的許多事蹟————
這位宸王名喚澹臺肆;
當今皇上的親皇叔。
當年還是皇子的時候,便是當時聖上最寵愛的兒子。
宸王十三歲時便隨軍征戰四方,
十五歲掛帥西征,十七歲破匈奴,以三萬兵力擊退烏蘇國十萬軍隊。
一戰封神;
回京後立即被封王。
也是當時四位皇子中第一位被封王的皇子,一時風光無量。
澹臺肆無數軍功傍身,景國半壁江山是他打下來這句話其實不為過。
民間有傳言。
若不是景國祖訓,皇位只傳中宮皇后所出的嫡長子。
現如今的皇位還不知道落在誰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