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可週圍人對此也不過只是冷眼旁觀。
猶如面對倪學士一般,沉默著望著自己一步步走向死局。
太子望著走到身側之人,面上帶著滿意的笑,伸手便將她不住輕顫的手握在掌心,那道輕佻的視線依舊流連在她的身上。
手一拉,便將她的身子拉進了些許,刻意壓低的話語帶著幾分曖昧,“此處太吵,我們不妨尋一處僻靜之地好好聽你說說這趣事。”
尾音漸漸拉長,喬念能感覺到對方握住自己雙手的灼熱,而太子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便拉著她往後而去。
蕭明珠對此好似已然見怪不怪,不緊不慢的喝著杯中茶。
而如今太子此番做派,皆看在諸位貴女眼中,喬念只是個開始,若繼續留在深宮之內,此番情景便會上演無數次。
帝王之心難以揣測,座下官員於他而言都可隨意斬殺,而太子身為國之儲君,竟在當庭之上脅迫官員之女……
今夜宮宴之上所作所為,恐怕在這些朝臣心中已然有了定奪。
顧隱白望著靜默的朝臣,眸中神色未變分毫。
快了,這一切就快要結束了。
待宮宴達到尾聲,寧帝依舊沒有出現的意思,最後還是由他的近旁內侍前來宣告,散場之際不少官員皆心懷不滿,可在瞧見鐵甲衛手上寒鐵長劍之時,卻也只好將這不滿硬生生嚥下。
今夜這場宮宴於此才算落下帷幕。
——
清晨的日光帶著微朦的水汽,枝葉上的露水滑落而下,最終又隱於泥地中,轉瞬便消失不見。
喬念望著站在榻前由宮人伺候更衣之人,微坐起身,朝著他的方向試探性的開口:“殿下準備何時同陛下稟告你我之事?”
“稟告?”
似乎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般,太子望著被華麗錦緞包裹之人,語氣輕蔑的開口:“你一個侍妾還需要我稟告父皇?”
“可殿下你昨夜說過……”喬念在聽到這話好似不敢置信般,不死心的開口,可話還未說完便被太子打斷。
他指尖滑過腰間的琳琅配飾,不屑的開口。
“我記得你父親不過只是個戶部書史,就連你能入宮當這伴讀也是你姐姐在父皇那吹的枕邊風,你一個書史之女,竟敢肖像奉儀之位?僅只是個太子侍妾之名也算是你高攀了。”
說著便側身朝著一旁等候的宮人道:“送她去侍妾院內,讓裡頭的嬤嬤好好教導下她何為規矩。”
話音落,他便頭也不回離開了,屋門合上發出悶響,喬念望著早已無人的屋門,緊握著錦緞的手因太過用力指節微微發白,她瞧著,突然便笑了。
只是這笑著笑著,眼中卻不自覺蒙上一層水汽,大滴的淚水順著臉側滑落而下,在錦緞上留下深淺的印子。
喬念只覺得自己此刻活成了個笑話。
錦緞褶皺從手下不斷收緊,最終好似認命一般,她手微松,那道道褶皺便又重歸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