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了。”
話一出口他又覺得有些不妥,握著香囊的手也稍稍下移了些,好似自嘲般,“顧小姐見過珍寶眾多,應當也是瞧不上這市井之物的……”
他都這般說了,顧元昭也沒了推辭的理由,伸手從他掌心取過香囊,垂眸望著上頭的繡樣,是雨後清荷,針腳倒是尋常繡孃的繡法,想必應當是從外頭所購。
結合他的身份而言,就這個香囊倒是沒什麼不妥之處。
不動聲色的將香囊收好之後她便朝著宋學監的方向行了一禮道:“那我便多謝學監好意了。”
客套疏離的話語,好似並不願同自己再有過多交集般。
宋學監也瞧出了她的意思,對此也不再多言,應了一聲後便緩步朝前而去。
直到對方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時,顧元昭才垂眸望著手中香囊。
香囊之中散著些許清淡的藥香,她伸手解開繫好的繩結,便瞧見靜躺在其中的用料。
粗略一撇,也不過是尋常所見的驅蟲香料,其中再夾著些安神藥草罷了。
顧元昭斂了視線,對此並沒有多想什麼,只是握緊了掌心的香囊,緩步朝前而去。
……
學宮內的燃爐房內,在紙屑灰燼中那燃至一半的香囊便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藏藍衣袍輕晃著,他微俯下身,骨節修長的指尖從灰屑中將那殘留的香囊一角拾起,瞧著上頭殘留的半朵清荷,黝黑的瞳仁中叫人瞧不出其中思緒。
“她還是這般戒備……”
——
又是一輪秋雨落,青石階上積了淺淺一層水,顧隱白手執著紙傘緩緩而下,還未踏出宮門,便被人攔下。
“顧大人,沈大人有請。”內侍手撐著傘,朝他的方向行了一禮。
對於沈蘭濯的邀請對他而言並不意外,理了下衣襬後便跟隨在內侍身後朝著星月閣的方向而去。
直到踏入殿門,便瞧見坐在正中之人,素色的衣袍上繡著幾株蜿蜒而上的紅梅紋樣,此刻正端坐著垂眸望向正走至一半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