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宮內局勢錯綜複雜,顧家女眷若是同國師有一絲糾葛,在那些人的眼中,怕就不止是沈大人口中的這句舉手之勞了。”
對他這近乎斥責的話語沈蘭濯沒有了反駁的意思,顧隱白說得不假,顧家女眷同自己走的太近可不是什麼好事。
可如今的自己卻無暇再顧及其他。
沈蘭濯望著對方指尖的玉佩,掩在袖中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著,若他看沒看錯的話,這個玉佩應當是前朝之物,且……是他父親所有。
明明這個玉佩在當年那場宮變上已然遺失,此刻又為何會出現在此?又怎會落到顧隱白的手上。
沈蘭濯心上有太多疑問,可此刻若是露出異樣神色怕是會叫人起疑。
顧隱白垂眸望著對方藏在袖中微微顫抖的弧度,嘴角微彎,他所想的目的已然達到,便將手上玉佩遞到他的面前,聲音也緩和了些許。
“無論如何,沈大人依舊有恩於元昭,我身為她的兄長,也算是欠了你一個人情。”
望著對方遞來的玉佩,沈蘭濯竟有些不敢觸碰,在模糊的宮燈下,那游魚紋好似一昔間回到了八年之前。
他強穩住心神,裝作無異的伸手將其接過,指尖寸寸拂過其紋路,斂下的視線中帶著些許複雜神色。
對於顧隱白的話他並沒有開口回應,但在瞧見沈蘭濯此番過於明顯情緒而言,顧隱白也知曉了他的答案。
或許過不了多久,他們將會再見。
顧隱白沒再開口,望著對方沉思的模樣只是緩步朝著宮宴而去。
——
待他重回宮宴之時,宴上那些大臣倒是一副坐立難安之態,不過也是,不久之前才死過人,讓他們在此倒是難為了。
可無陛下親言,又有誰敢擅自離席呢?
怕還未踏出這個宴席,身後鐵甲衛的長劍便已然抵上他的脖子了。
所有人都在不安的坐在宴席之上,臺上的那些舞樂聲在此刻倒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顧隱白派去傳話的宮人已將口信帶到,瞧著公主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也便是此時,從不遠處緩緩走來一人。
身著雲緞錦衣的男子懷抱著嬌軟美人便搖晃著朝席間而來,手上還提著一壺酒,此刻順著他的舉動不斷往外晃出些酒釀。
隨著他的出現,臺上輕快的舞樂聲也停了,眾人皆是起身朝著他的方向行了一禮,齊聲道:“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瞧著官員行禮的模樣,手晃了下,便將其間的酒器隨意丟在一處。
酒器落地發出聲響,濺起的酒水有些許沾上顧隱白的衣袍,他瞧著沾上的酒漬,微皺了皺眉。
“免禮免禮。”太子抱著懷中美人搖搖晃晃的坐下,瞧著行禮大臣便擺了擺手,帶著酒氣的話語響起。
眾人見此則紛紛起身坐回原位,在瞧著太子酒氣上頭懷抱美人的模樣,皆是默契的裝作未曾瞧見的樣子。
太子如此荒唐行事也非一日倆日,縱然官員有微辭又有何用,在陛下袒護下倒是無人再敢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