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這麼做,為何願意冒這麼大風險去救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她想問他是不是早就認識自己。
臨開口前,想起了誤會秋川白時的尷尬,終是沒有問出來。
“對了,今日我和時大夫說好了,她同意你拜她為師了,明日卯時,時大夫在醫館等你。”柳憶安換了話題,將拜師的好訊息告訴了方輕塵。
“我可以學醫了?”
方輕塵愣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多謝柳姑娘。”他想向屈膝向柳憶安行禮,卻被對方攔下。
“不必謝我,采薇為你說了些好話,明日你可以好好謝謝她。”
柳憶安也會方輕塵感到開心,一直以來,他宛如浮萍般無依無靠,別人隨便的一句話都能決定了他的去處。如今他總算有機會學一個傍身之技,日後也可以憑自己立足於世間。
“柳姑娘先為我上了戶籍,又為我尋到了師傅,輕塵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姑娘才好。”方輕塵哽咽著道。
他總想幫柳憶安做些什麼,結果每次柳憶安都會回報些更好的東西給他。
“你三番兩次救了我的性命,哪裡還需要別的感謝。”柳憶安不敢直視方輕塵雙眼,扭過頭去,補充道,“損了公子清譽,憶安仍覺得慚愧。”
方輕塵搖搖頭,他知道這是無奈之舉,說到底,還是自己身世有問題,才給柳姑娘和表兄帶來這麼多麻煩。
關於這件事,他心裡只有感激,絕不會有怨恨。
表兄固然是負了柳姑娘,但他絕不會忘記表兄為自己挺身而出的恩情。
該他報答的,他一定會報答……
“只是一個名聲罷了,況且,嫁給憶安姑娘是多少男子羨慕不來的事情,怎麼姑娘反而覺得虧待了我。”
方輕塵的玩笑話沒有讓柳憶安放鬆下來,反而讓對方紅了臉,飛也似地逃走了。
“我…我先回書房了,方公子請自便。”
待柳憶安回到書房,才發現自己手上還拿著方輕塵的披風。
他的衣服十分簡樸,青色的布料已經洗到有些褪色,但能聞到上面殘留著好聞的香氣。
想來對方雖然過得清貧,卻依舊保持著一份講究。
方公子除了出身不好外,不管是相貌還是性格都非常出挑,祝願他以後能遇到真心待他的女子。
說起來,自己馬上就要動身前往京城了,出發前,得找個合適的時機將和離的事情同母親講清楚。
事到如今,她已經完全沒有心力同秋川白再有什麼糾纏,感情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當初喜歡他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現在放下他也是一瞬間的事情。
柳憶安開啟抽屜,當初給秋川白刻的簪子還靜靜地躺在那裡。
如今這簪子已經失去了送人的意義,柳憶安將它拿了出來,仔細端詳了一番,簪到了自己頭上。
雕工雖然粗糙,但也是自己用心的成果,不能總將它鎖在櫃子深處,也要帶出去讓別人瞧瞧。
自己和秋川白的這段姻緣,總歸是到了落幕的時候,只盼望兩人真的如和離書上寫的那般,一別兩寬,餘生各生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