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偏離一毫。
李沙棠被盯得渾身發麻,她移開目光,不自在道:“你盯著我幹什麼?”
崔杜衡勾唇一笑,他的目光沒有發生偏移,可那渾身的氣勢莫名鬆懈下來。
“你不是想知道‘驚喜’是什麼嗎?”
李沙棠轉頭丟開方才的怪異之處,急忙追問道:“你到底準備了什麼‘驚喜’?快說!”
“我以為我說的很明顯了。”崔杜衡無奈嘆氣,“你就不能想一想,我為什麼會站在你家圍牆上嗎?”
“為何?”李沙棠很給面子地接道,她一向都是能讓別人動腦,就不自己動腦的的人。
崔杜衡嘴角一抽,耐著性子解釋道:“因為我家院子在你家院子隔壁。”
李沙棠恍然,她盯著崔杜衡,臉色秒變,“也就是說,那天你是從你家院子往我家院子扔,把石子扔我頭上的?”
崔杜衡見她終於明白了,不由得松愜地靠在椅背上,笑道:“你這腦子還算有救。”
李沙棠磨牙,那日她正曬著太陽,猛然被個石子砸中了。她還因此疑神疑鬼,連帶著疑上了全府的婢女。
崔杜衡似是猜出她的想法,攤手道:“你府裡的那些婢女確實有問題,她們要不來自四大姓,要不來自皇宮,剩下那些是政事堂大人們的內應,你也沒懷疑錯。”
李沙棠氣笑了,她確實沒懷疑錯,可她之前是在猜府裡有多少崔杜衡的人,那時敵人只有一個,目標明確、行事簡單,頂著的壓力全然沒有如今大。
“你說......”李沙棠猛然湊近崔杜衡,瑞鳳眼微微眯起,“我要是帶你在府裡走一圈,明日全永安的人是不是都知道,他們眼中的如玉公子,如今在我這個女惡霸府裡留宿了?”
“你可以試試。”崔杜衡眨眨眼,眼角的淚痣輕晃。
李沙棠見他臉不紅、心不跳,除了耳尖殘餘一點紅,其餘部位穩如泰山。她頓覺無趣,便蔫蔫地坐回原坐,沒好氣道:“我才不試!我要真壞了名聲,你倒還能娶媳婦,我就討不到夫君了!”
崔杜衡輕嗤一聲,不置一詞。
李沙棠見他這模樣不爽,不屑道:“話說你不是回來定親的嗎?那姑娘人怎麼樣?看得上你不?”
崔杜衡悠悠望著李沙棠,唇角勾起,只說了一句話。
“與你無關。”
與、你、無、關。
李沙棠眼睛微眯,她盯著崔杜衡,冷笑道:“有本事你以後別找我幫忙。”
崔杜衡沒什麼反應,照舊磨著茶盞。
李沙棠盯著他,突然察覺出幾分不對來。她轉著眼珠,忽而拔高聲量,“到底是哪家姑娘啊?需要我幫忙不?”
崔杜衡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他戳著茶盞,隨口道:“反正比你溫柔、比你賢淑,你還是別去幫倒忙了。”
李沙棠沒理崔杜衡那張刻薄嘴,她只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又聽不清她小聲說話了。
還沒等李沙棠做出什麼反應,崔杜衡驀然起身,目光盯著李沙棠,指著窗外道:“外邊的雨停了,我先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