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灩全身燙得嚇人,她身上泛著不正常的紅。
她衣衫不整,髮髻微亂,任誰一眼也能瞧出,她中了藥。
梅凌然暗罵了一聲,忙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將她包裹得緊緊地。
“江二,我帶你去找大夫。”
“不用了,”江沅灩困難道:“我是大夫,我比誰都清楚,藥已入骨血中,這種情況找大夫也沒用了。”
“那該怎麼辦?”
“找一處乾淨的房間,為我放一桶冷水,另外,喚我的丫鬟過來。”
“好。”
梅凌然抱著江沅灩,迎面便撞上了無聞和縱柏兩人。
無聞和縱柏兩人傻眼了。
他們跟著公子多年,何曾見世子將哪位姑娘這樣抱著,那神情姿態,彷彿抱著這世間最珍貴的珍寶一般。
兩人不敢多言,也不敢多看,一路跟隨著梅凌然。
梅凌然動作很快,他將她帶到一處房間裡,又吩咐無聞去準備冷水,縱柏則去尋流芳和依蘭。
雖然是初春,乍暖還寒,可江沅灩別無選擇。
她已經被藥效燒得神志全無,下意識便往他身上蹭著。
梅凌然身子一僵,一動未動。
待反應過來之後,江沅灩忙後退幾步,跌坐在一把靠椅上。
她嬌喘著,氣息極亂,道:“抱歉,我……麻煩世子爺先幫我點幾個穴位。”
梅凌然心亂得厲害。
他蹲在她身邊,道:“你說。”
“百會,檀中,三里……”
江沅灩一邊說,梅凌然的手指便點觸了過去。
他的大掌在她身上游走著。
江沅灩閉眼仰頭,身體彷彿不屬於自己一般,有一瞬間的空白在她的腦海裡炸開,宛如白光觸及顱頂,令人頭皮發麻。
她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何感受。
梅凌然也沒比她好過到哪去,她的呼吸亂,連帶著他的也一起。
“好了嗎?”
再開口,梅凌然聲音啞得厲害。
江沅灩恍了一會神,才道:“好了,藥效暫時壓制了些,不過一會估計會捲土重來,我要去浴桶裡泡著。”
她站起身,一步一踉蹌朝著浴桶走去。
可卻雙腿無力,癱軟得跌跌撞撞。
梅凌然見狀,哪還顧得上別的,他的手掌扶上她的肩膀,將她挽至浴桶邊。
江沅灩此時只渴望流芳或者依蘭早點過來。
可時間過得那麼慢,每一分一秒對於她來說都是煎熬。
他身上有股好聞的雪松凌冽味,仿若一陣清風將她包裹住,令她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
她的頭依偎著他的胸口,控制不住地想要更多。
不能再等了。
否則,只怕她就要做出失控的事了。
江沅灩也顧不了別的了,她衣衫未解,直接鑽進了桶裡。
撲通一聲,她下水的那一刻,梅凌然只覺得心口彷彿被塞了什麼一般。
他側過臉,低聲道:“我就在外面,你別怕,有事喚我。”
他幾步便退了出去。
不過梅凌然並未走遠,他站在一屏風之隔的外面,高大的身子背對著她。
到底是不放心她,他留心著內室裡她的動靜。
燭光照影,室內一片旖旎。
內室裡有細細碎碎的聲音,灼癢遍佈她的全身,她難過得咬唇,側目便看見他的影子倒映在屏風之上。
江沅灩手指往屏風伸去,半途之中,恍然驚醒,又縮了回來。
梅凌然雙手緊攥成拳,背脊繃得筆直。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動靜聲。
是縱柏將依蘭尋了過來。
依蘭一進屋,看見眼前一幕,震驚不已。
她顧不得向梅凌然行禮,急忙衝進內室,見江沅灩泡在冷水裡,臉上有股不正常的紅時,她又慌又急。
“小姐,小姐,你怎麼樣?”
江沅灩睜開眼,見到依蘭那一刻,她終於放鬆了下來。
“依蘭,我難受,去拿我的針包來。”
“是。”
“等下,先為我脫了衣裳。”
溼衣穿在身上的感覺很難受,依蘭點點頭,將江沅灩的衣裙褪下。
依蘭慌慌張張將衣裙放至一旁,也未來得及細看,便轉身去尋針包。
不多時,她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