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湘湘急忙將紙條收了起來,她道:“這一定是有人捉弄我,你們莫要當真!”
“可是,湘湘,是誰這麼可惡,居然說梅世子活不過二十五!”
袁湘湘神情焦急中透露著不安,她呵斥道:“那張紙條也是故意惡作劇,總之,若是讓我查出是誰幹的,定不會饒她!”
原本活躍熱鬧的氣氛,一下子直轉急下,貴女們噤了聲,只是袁湘湘再如何發脾氣,也阻止不住這訊息傳出去。
一場秋日祭祀,關於梅世子短命的謠言就這麼傳開了。
袁湘湘離開獵場的時候,被身後的人叫住。
她回頭一看,正是溫夫人。
溫夫人臉上隱忍著怒火,道:“袁小姐,可否能將今日的紙條給我看看。”
“自然是可以的。”
袁湘湘將紙條雙手呈了過去,溫夫接過之後,陰沉著臉看完。
“可知這紙條是誰寫的?”
“我也不知道。”袁湘湘搖頭,可惜她查了許久也未查到。“夫人放心,對方既然是衝著我來的,此事我必會查清楚。”
溫夫人眉頭深鎖,今日出來祭祀原本是想著過來散散心,沒成想,出了這等子糟心事。
祭祀場上不知來了多少人,露天營帳也是人多手雜,想要查到這紙條是何而來,還真不是簡單的事情。
見溫夫人面上犯難,站在一旁的江沅灩開口道:“夫人,這紙能給我摸摸嗎?”
溫夫人將紙遞給了江沅灩,江沅灩手指撫上之後,道:“這紙手感滑如春冰,看密度猶如繭織,是蜀地特供給皇家的績溪紙。”
“袁小姐,我想你可以從這方面著手去查。”
江沅灩提醒道,畢竟,皇家的績溪紙可不是誰都能用的。
袁湘湘感激地朝著江沅灩點頭。
江氏她記得,是宋小伯爺的原配,偏偏被冷霜娥橫插一槓。
“多謝。”
“舉手之勞,袁小姐不用客氣。”
袁湘湘朝著身邊人吩咐道:“仔細去查,但凡抓住一絲線索,我要她好看!”
溫夫人讚賞的目光看向江沅灩,道:“沅灩,你懂得很多。”
江沅灩謙虛道:“夫人謬讚了,我不過是從小跟著家父行商見識了些,所以才懂得些皮毛罷了。”
見江沅灩不卑不亢,溫夫人心底對江沅灩的喜愛又增加了些。
“沅灩,三日後臨江王妃會來我府上,到時候,你也來吧。”
溫夫人向江沅灩發出邀請,這是在心底已經認可了江沅灩的為人。
江沅灩行禮道:“多謝溫夫人。”
三日後,她便能見到方糖了。
一段時間不見,也不知她在臨江王府過得如何?
江沅灩與溫夫人告辭後,便上了安定伯府的馬車。
宋慕淮早已經在馬車上等候多時,看見她進來,張了張嘴,又覺得難以啟齒。
見宋慕淮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江沅灩便安靜等著。
一直等到馬車進了安定伯府,宋慕淮都一路沉默著。
這跟他平時可不一樣,江沅灩眼觀鼻鼻觀口坐著。
“沅灩。”
終於,從馬車下來那一刻,宋慕淮開口了。
江沅灩站在原地,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平靜地看著他。
對著這一雙眼,宋慕淮有些艱難地開口,道:“抱歉,我不能給你平妻之位。”
江沅灩彷彿早就猜到一般,她面色淡然:“抱歉兩個字,我真不想從你嘴裡聽到,宋慕淮,我甚至已經習慣你的出爾反爾了。”
宋慕淮面色漲紅,是難堪,也是對她的愧疚。
宋慕淮低聲道:“之前你寫給我的和離書,我決定簽了。”
“你想好了?”
“是。”
宋慕淮低垂下頭,藏住眼中的不捨。
江沅灩心底輕輕嘆了一口氣,好歹,他不是休妻。
“流芳,去將和離書拿來。”
“是。”
流芳跑得極快,她用盡所有力氣,氣喘吁吁將和離書從流雲閣取了出來。
只希望宋慕淮快些將和離書籤了,莫再有變故了。
和離書擺在宋慕淮面前,宋慕淮盯著微微出神。
江沅灩提醒他,道:“莫要看了,籤吧。”
宋慕淮:“紙墨在書房,和離書還得印上我的私章,我現在就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