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是誰!”德勝趕忙追問。
躲在床下的周雅植呼吸一滯,拳頭死死地握著,心裡無限恐慌。
“自然是太后。”艾草擠出一個笑容,“我是從孃胎裡就帶了毒,太后害死了我的母妃,還以為我不知道,因為她的手筆,先皇子嗣艱難,只留下一個我和羽王,我們倆小時候都是在冷宮裡度日的。”
“直到後來,她想找一個聽話的傀儡,於是選中了我。”艾草回想往事,眼神有些飄忽。
“霏霏剛剛來稟告,說太后一直在叫囂您再不去見她,就會死,指的就是下毒是嗎?”思思反應過來。
“或許吧。”艾草滿不在乎,“我會去見她的,畢竟她還欠我不少債呢。”
“可是,思思不是在乾清宮找到不止一種毒藥嗎?”德勝皺著眉分析,“除了太后,還有人想要對皇上不利!”
“你懷疑……”艾草詫異地看了一眼德勝。
“柳相絕不可能對皇上下毒!”思思當即跪地。
“奴才可沒說柳相,思貴人這麼著急幹嘛?”德勝因為艾草吐血的事幾乎開始全身帶刺,“走了的那兩位,還有宮裡剩下的那個,都有可能!”
“好了。”艾草擺擺手,打斷德勝的猜測,“朕的前半生都活在鬼域猜疑裡,好不容易得見天光,喘了一口氣,你還要懷疑這個懷疑那個,攪地天翻地覆嗎?”
“皇上,防人之心不可無!要是不揪出下毒之人,又如何解毒?”德勝像是一隻渾身是刺的刺蝟,只對艾草袒露柔軟的肚皮。
“我相信他們,不管是柳相還是雅嬪,我都信,他們不會傷害朕的。”艾草再次強調。
這話不出意外讓床底下躲著的周雅植更加愧疚。
都這種時候了,皇上竟然絲毫沒有懷疑過自己嗎?
“吩咐御膳房準備一些餿了的吃食,送到壽康宮,等明天朕得空了去瞧瞧母后。”艾草這回是真的累了,揮了揮手,示意德勝和思思退下。
寢宮內,逐漸安靜下來,只剩下艾草平穩的呼吸聲。
又過了一會兒,周雅植從床底下爬出來,他撿走了床榻邊的那張手帕,深深注視了艾草一眼,轉身離開了養心殿。
只不過他剛回到自己的木植宮,就發現了不對,跟他一起出去的那位暗衛沒有回來!
他端坐在宮內,手裡抓著那方手帕,終於等來了浩浩蕩蕩的禁軍將木植宮圍了起來。
門口走進來的人讓他鬆了口氣。
來的不是艾草,而是總管太監德勝。
德勝將那名抓住的暗衛扔到周雅植跟前,掃了一眼周雅植手裡的手帕,冷笑一聲,“果然是你,雅嬪,或許我應該稱呼一聲前朝太子?”
周雅植面不改色,身邊的幾位死士都拔刀相向,但凡德勝表現出一點不對,他們都會立刻動手,拼死也要保住太子性命!
只是沒想到,周雅植被戳穿了身份並不慌張,反倒是欣賞中帶著幾分欣慰地看向德勝,“皇上身邊能有你,我也放心了。”
德勝皺起眉,拿不準周雅植的心思,索性單刀直入,“太子也是明白人,如果不想周學士一家和木植宮上下出事,還望今早交出解藥,或許皇上還能念在舊情的份上饒你一命。”
“皇上,壓根沒有懷疑我,對吧?”周雅植不避不讓地回看過去。
不等德勝回答,周雅植繼續說,“解藥我會給你,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你憑什麼以為自己還能談條件?”德勝面露不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皇上三日後就要親征,即使北大營八萬兵眾,加上先行的三萬,共計也不過十一萬人,而西北羽王手底下十萬精兵,西南蕭家軍更是十五萬大軍,如果他們倆結盟,皇上可還有勝算?如果大艾江山不保,皇上還能是皇上嗎?”周雅植並非枯坐在皇宮中,這些年他建立了強大的情報網,只等著一個機會,東上再起。
德勝果然猶豫了,“你肯幫皇上?條件是什麼?”
“別告訴他,我的身份。”周雅植攥緊了手裡的手帕,“就讓他一直以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雅嬪就行了。”
德勝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隨即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似的,“你……”
周雅植嘆了口氣,終於肯直面自己的心,“我愛他。”
與此同時,養心殿睡得正香的艾草,聽見了一聲通報。
【報告主人,周雅植的好感度漲到90了!】
艾草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