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我們所料的是,我們一來到車站就得到了熱烈歡迎,車站的守軍似乎是沒有收到艾裡留克的死訊一般招待了我們。
守在車站入口的兩個衛兵見我們雙手抱著槍列陣往他們這邊跑,還以為是帝國先遣軍打過來了,嚇了一跳,等走近了才發現是自家的雪原軍人。
士兵們當然認得作為部長級別的維克托,“維克托部長!”他們向維克托敬禮道。
維克托看了看這個車站,他以前不是沒來過,守軍還是那些守軍,沒有跟其他部隊戰鬥過的痕跡,也就是說自己這支部隊是最早來到這個補給站的。
“你們知道我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嗎?”維克托試探著問他們。
士兵們面面相覷,但都不敢說出話來,就在這時,一個底氣十足的聲音從兩位衛兵身後傳來,“嗨,誰不知道你們要塞裡的戰鬥人員傾巢出動去圍剿巨顎,看看你們身上那破爛衣服,還用想?打輸了唄!”
來的人正是看守車站的將軍,因為他跟維克托是相同等級的將軍,所以士兵不敢說的話他大大咧咧就說出來了。
“嘖嘖嘖,真慘。”他看著我們身上這邊破一個洞那邊少一塊布的作戰服,遞了根菸給維克托。
早在半個小時前,我們剛剛看到廢棄車站時,維克托就下了令,如果車站的部隊想加入我們,就接受他們,如果他們想打就消滅他們,但現在看來,似乎這裡根本沒有收到訊息。
“愣著幹什麼,讓弟兄們都進來歇會,我們這可不缺吃的。”車站將軍一招手,衛兵立刻立正站好,欄杆也抬了起來放行。
維克托做了個讓我們放下槍的手勢,我們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車站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那我們直接在這裡吃飽喝足就可以繼續前往雪原要塞裡,都不用冒著風險勸降他們了。
一隊隊士兵瞬間放鬆了,散著快步向車站內走去,連隊伍後面的傷員也不管了,他們都想要快些到達屋裡休息。
我只能盡全力多扶幾個,一邊肩膀上扛著張言河,一邊還扶著個輕傷員,一步一步走過了車站的入口,就在經過時,我聽到那倆站在一旁的衛兵小聲竊竊私語,“不是說來的是醫療部嗎?這裡怎麼還有個步槍突擊部的?”一個衛兵是這樣問的。
大部隊都早跑過去了,所以只有我一個人聽見了,雖然聲音很輕,但一種說不出來的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傳來。
“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來的是醫療部?而且如果他們沒收到任何訊息,不可能早做好迎接我們的準備啊。”我心中疑惑道,同時看了一眼隊伍前面與維克托並排走著有說有笑的車站將軍,“而且他來的正是時候,太巧合了。”
“寒露……怎麼了?”張言河問我,但從他那個角度只能看見我微微揚起的嘴角,要在平時,這種鴻門宴我能不去吃是絕對會遠遠地避開的,但現在我竟然覺得是個機會。
“沒事言河,你拿著這個,一定有用。”我將一支腎上腺素連同一把刺刀偷偷從袖子蓋著遞給了張言河。
車站中高高的哨塔上站著瞭望的哨兵早已不知道何時轉了個身,原本應該遠遠地望著遠處發現敵人的眼睛此時看向了車站內部。
我扶著張言河走進了溫暖的屋子,屋子中心有個一人高的火爐,由內向外散發出一層層溫暖的感覺。
就在這時,我的鼻腔似乎出了毛病一樣,居然聞到了一股烤熟的肉香味,但隨著這股味道越來越近,我發覺這並不是錯覺。
因為那盤烤肉就從我身邊被端了過去,散發著多少天都沒嘗過的肉味和熱量。
“維克托,我夠意思吧,你的人一來到就給你們吃好的。”車站將軍問維克托。
那盤烤肉還沒來得及放在桌子上,離得近計程車兵早已伸出了凍的通紅的手,盤子剛放在桌子上就成了一個空盤子。
幾分鐘間,熱乎乎的烤土豆以及麵餅和松茸湯和更多的飯食都被紛紛端了上來。
但我一直冷冷地注視著蜂擁著搶著食物計程車兵們,手一直沒有伸出哪怕拿一塊烤土豆。
怪不得說時間往往會讓一個人改變,這一年時間裡什麼事都讓我遇到了一遍,我已經不再能在最初就能相信別人了。
甚至我覺得當年在遠星城遇到老卡爾那次真的是好險,如果不是正好遇上了個還算善良的,我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而葉蓮娜也不可能多活一個月。
更何況這盤肉來路不明,往好裡說,是軍人之間的戰友情誼,所以將平時都吃不到的肉給我們吃,往壞裡說,食物裡有沒有下毒都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