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雪原要塞的守衛們看見一個連滾帶爬,跌跌撞撞,口中還發出口齒不清的嗚咽聲的黑影從他們面前經過,那應該是我。
我記得很清楚,我明明定了鬧鐘了,但為什麼沒響呢,除了我迷迷糊糊地記得我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又閉上了眼。
是的,我定的是五點二十的鬧鐘,我醒的時候正好是五點十九,看了一眼時間鬧鐘還沒響,於是就關了螢幕繼續睡,沒想到按下熄屏鍵的同時鬧鐘正好啟動,導致鬧鐘被關掉了。
幸好我昨天晚上忘關窗戶了,儘管這個點太陽還沒升起,但要塞門口外頭的一處哨站的探照燈在將它明亮的燈光轉過我的視窗的時候精準地掃過了我的臉。
於是就出現了開頭的一幕,慌忙地穿好衣服的我把兩把左輪往腰帶上一插,背上揹包掛上蒙德拉貢便衝下了城牆階梯。
“抱歉!”我試圖從守衛和牆之間的夾縫往外擠,守衛還好心地讓開了一尺,但我還是一頭扎進了雪裡。
我運氣不錯,昨天晚上下了一晚上雪,混凝土的地基上積起了一層半掌厚的雪,我摔倒竟然不怎麼疼。
如果張言河問我為什麼這麼高興,我就告訴他我今天特別走運,先被探照燈照了眼又一頭扎進了雪地裡。
“啊,想到他,他就出現了。”我看到前面張言河站在我前面不遠處。
他的面前是一道類似凱旋門一樣的建築,周圍有好多集裝箱,看來必須要從中穿過才能到達食堂了。
“嘿言河,你說我今天真走運,先被探照燈照了眼又一頭扎進了雪地裡。”我興沖沖地跑到他身邊。
張言河翻了個白眼,“你究竟是遇到了多麼不幸的事才為那種不幸中的萬幸高興啊。”他雖然這麼說著,但臉上竟然比一般時候要嚴肅了一些。
我這才發現他一直站在此處不動,從雪地上的腳印來看,他就止步於此。
“怎麼了,言河?”我跟他一路從法奧斯過來,知道他進入這種狀態是在觀望,只是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而且不是明確的危險的話,他應該不會作出這種吃到了昨天的晚飯的表情的臉色的。
“行吧,我自己看。”我踮起腳尖來,張言河明顯比我高了半個頭,雙眼看向他目光指向的方向,是那道類似凱旋門的建築。
新兵們都從那道門經過往食堂去了,張言河怎麼就在這邊站著呢,而且要是等我的話應該早就去食堂等了。
“沒多大事。”張言河把砍刀從腰上拔出來隨手安在身後的槍口上,然後走在我前面向凱旋門走去。
我越看越感覺情況不對,都拔刀了竟然叫“沒多大事”?但我又沒他那能把上了刺刀的步槍當長槍使的能力,在要塞裡又不能把槍的保險栓開啟,只好緊緊地跟著他。
剛剛走到凱旋門前,我便聽到了爭執的聲音,隨著我探了個頭,我看見在凱旋門的門廊裡,三個老兵正在同一個新兵爭論著什麼,其中一個老兵還是個帶綠標計程車官長。
“果然,什麼地方都有這種人啊。”我嘆了口氣,在快樂101的時候,我想強闖市政廳的時候得給門口的衛兵遞煙,有時候我給司機點好處都感覺坐車都穩了一些。
張言河還是有些警惕,我心想過然這種事還是我這種在貿易聯盟支部生活過的人更瞭解,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過去。
而且,我抬頭看了看這地形,往食堂的路就這凱旋門一條,這幾個人守在這蹲人那根本就是壟斷。
隨著我走近,我也逐漸地聽清楚了他們的爭吵,果然是那幾個資歷高的想從新人那裡榨點油水,而新人拿不大出來。
“什麼?沒有!你幹什麼吃的!”一個老兵已經出手推了一下那年紀輕輕的新兵。
“本來就沒有多少!你搶劫嗎!”我聽見那新兵喊道。
“我們就搶你了!你能怎麼著?還有十分鐘遲到,過不過?”那士官長倒是囂張,往地上一個木箱上一坐往新兵噴了口煙。
我見那新兵都急得額頭出汗了,但畢竟新的不如老的,根本惹不起,又拿不出他們想要的東西來。
“幾位大哥,咱新來的不是不懂事,還請給我們幾個新兵蛋子行個好,謝謝了。”我從揹包裡掏了盒煙,走到那新兵身前,把煙遞到了那幾個老兵鼻子底下。
我輕輕推了背後的新兵一下,意思是讓他先走,我來應付,但當那士官長抬起頭來的時候我竟然感覺有些熟悉。
就在這一愣的瞬間,我手上的煙被一把打飛到了一旁,“小子,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