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槍找回來了,也沒別的事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在雪原要塞裡到處轉,先回宿舍收拾東西吧。
我沿著城牆階梯走到了我的樓層,走進樓層門後,在我的房間門口,我遇到了張言河,他正倚著牆環抱雙臂,表情有些抑鬱,我的行李箱就放在他的腳邊,直到看到我,他才抬了抬頭。
“取回來了?”張言河看上去早就預想到了我一定能拿回我的左輪。
“取回來了。”我點點頭,這才想起來讓他幫我搬行李但忘了給他房間鑰匙。
我尷尬地從揹包裡掏出鑰匙,迅速將門開啟,“進來坐坐?”我問張言河。
張言河搖了搖頭,“明天六點集合,將我們分配到其他隊伍,別遲到。”他叮囑過後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拎著自己的行李箱走進房間,輕輕地將門合上,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這一年來,我走過西陸平原各地,從中部地區走到西部林區,又到西部的寶冠山脈,最後來到極北雪原。
我漸漸地適應了同感染者的搏鬥,曾經以為只有小說裡才會有的“能夠感覺到背後的殺氣”的說法,現在如果有人在不遠處用槍口指著我,我也同樣能覺察出來。
好吧沒那麼誇張,至少張言河往我這邊扔水壺的時候能精準地用單手接住了。
行李箱裡的被褥被我抱出來,在床上攤開,我隨手將枕頭扔到床上。
雖然我被允許攜帶自己的槍,但根據規定也不能不給我發槍,於是也發給了我一把蒙德拉貢和十幾發子彈。
我隨手把它擱在了牆上的兩個衣鉤上,我現在沒幾身能穿的衣服,正好可以用來放槍。
我走到我的房間唯一的視窗處往外眺望,視窗比較小,尺碼也就有正常窗戶的三分之二,我能從這裡望到要塞東邊的雪地。
沒想到我現在的房間竟然處於城牆裡,這種設計讓戰鬥時整座要塞的每一個人的房間都能變成一個帶槍眼的碉堡。
我看到窗戶頂上有一個把手,把它往下一拉,一塊鐵板直直地擋住了整個窗戶,在底下還有用於卡住的窗鎖。
“這窗簾真夠硬的。”我走到房門邊上,按下了燈光的按鈕,頓時房間裡亮起了明亮的燈光。
這裡很適合居住,首先這裡安全,其次這裡氣溫適宜,我感受了一下從壁爐傳來的熱量,而且這裡還有電,真是太棒了!
“至於水嘛,這地可到處都是。”我隨手從窗戶臺上抓了一把雪撒進桌子上的茶缸,然後擱到了壁爐上面,雖然燒不開但融化後至少是溫水。
是的,這裡真好,除了吃的——
晚飯,我坐在集體食堂裡,看著眼前這盤子黑乎乎的乾硬東西。
“……”我看了看身邊的新兵,他似乎也遲遲沒有動餐具,可能是也跟我一樣不知道這東西怎麼吃。
就在這時,食堂門口的衛兵突然起立,打了個敬禮,在法奧斯時,師父經常跟我吹噓他走到紅杉集團軍的哪裡哪裡都有下屬打敬禮。
所以我知道進來的一定是個高階軍官,而且看這架勢,我看到四周的老兵們都起立打敬禮,看來是軍團長到了。
我能看見這是一位看上去便極為老練的男人,身高比一米八二的張言河還要高了一寸,身上穿著的軍裝同士兵們都差不多,但因為多年換洗已經變成了牙白色。
軍團長的面容方頭大耳,濃眉大眼,用我們東煌人的話來說叫面相不錯,印堂發亮。
但不知怎地,我卻隱隱感覺到了一種殺氣從他身上傳來,明明軍人應當一身正氣,給人安全感的。
這時軍團長彷彿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一樣掃了一眼,我這才想起來我居然還坐著,於是在他的頭轉過來前站了起來把手斜在了額頭前方。
軍團長環視了我們食堂裡計程車兵一眼,同樣立正,然後把手一舉,向四面八方回了禮,然後手一甩讓大家坐下繼續吃飯。
“一定是錯覺,而且這年頭當兵的哪個沒殺過人,我自己都殺過三五個,軍團長肯定更多,有殺氣很正常。”我心裡想道。
我看見軍團長的肩膀上鑲金帶銀的肩章上有三顆星,很明顯那是個軍銜。
因為師父在紅杉鎮人盡皆知,而且他也不喜歡被人認出來,所以無論是去酒吧喝酒還是出外勤都是一身邋里邋遢的牛仔服,再用牛仔帽遮住自己的臉,實在是甄選城要求的時候最多穿身深藍強襲鎧,所以我沒見過他的肩章。
“等等,那個花紋怎麼好像在哪見過?”我又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