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宗內,被眾星捧月的這座仙宮,卻也不是一座仙宮。
陣內與陣外所見仙宮的格局完全便是兩個模樣。
陣外所見,仙宮有氤氳之氣環繞,宮牆似天拓如玄精打造,呈白玉色。立於仙宮之下,可見宮牆之高之廣,人在其下便如蟲豸,渺小如滄海一粟,抬眼望,雲霧遊離於宮牆之間,仙鶴在雲間穿梭,更給這宮殿增添了幾許縹緲仙氣。
仙宮的大門似天闕,金碧輝煌,雕龍畫鳳,呈金黃色,金黃如流,熠熠生輝。
朝高遠處看,可見宮牆之內瓊樓玉宇,雕欄玉砌,瓦若琉璃,亭臺樓閣,雕樓小築,一應俱全。
而這終歸只是大陣所幻化而出,也是幻月宗想讓天下萬宗看到的仙宮而已。
陳豐與寧璐入得其中,卻又是另外一方天地。
所謂的中央仙宮卻已然沒了仙宮的影子,但這裡的景色依舊如仙境。
這裡亦是一座懸浮於雲間的浮山,卻比外界拱衛此處的浮山還要大上數倍不止,也更加雄偉壯觀。
此時雖是白日,但在此處卻可見天上一輪圓月高掛,月華灑落,清涼若春風扶頰。
圓月之下,陳豐與寧璐行入高空,附身下看,見這中央仙宮內的世界便如群峰攏聚,山脈若美人卷膝側臥,而美人的懷中則抱著一輪明月。
美人懷抱之物,說是明月實則是一池湖水,湖水似明鏡,將遠山倒映水中,看起來真如一輪明月。而拱衛那一汪湖水的連峰,看起來真就如一位睡著了的女子,還是一位身材極其曼妙的女子。只不過那女子身上卻是長滿了樹。
細看眾山,可見這山中樹木皆蒼勁而高大,似是活了幾千年一般,樹木林間亦有奇花異草,奇珍異獸影影綽綽。
飛禽於高空長鳴,走獸在林間穿梭。而群山之中,亦可見有古木搭建的樓房,樓房古樸又不相連,在群山間互不干擾,清幽靜謐,似結廬修行的仙人避世隱居之地。
陳豐和寧璐行走於天穹圓月之下,崇山峻嶺之上的虛空之中,因身在虛空,在有山河印將二人隔絕在天地之外,所以外人也無法感知到二人的到來。
可是在眾山環繞的那汪映照山影似明月的湖水之畔,在那似美人頭顱的眉心處有著一座外人不可知的洞府,而洞府之中,此時卻有兩人盤膝蹲坐於玉蒲之上。
其中一人似有傷在身,而另外一人則正坐於其身後,為其渡送仙元助其療傷。
可是,在陳豐和寧璐入得陣中之時,那位疑似有傷的男子其眼中便有精芒露出。目光卻是凝視手中一枚與寧璐身上那枚有著諸多形似的青銅碎片。而此時他手中的青銅碎片亦在顫鳴,似是要脫手而去。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有此反應呢?”那位身上有傷的男子開口,目光凝重,他的眼中有精芒浮現,精芒透過洞府奔向洞府之外,然而,精芒所至,目之所及皆為虛妄,無可疑之人。
但就在下一瞬間,一股讓人心頭髮毛的危機感湧上心頭。不僅是他,就連他身後那位助其療傷之人也察覺到了危機的到來。
然而,也就是這一瞬間的危機之後,他們便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眼前所見皆為虛無,黑暗而又空洞,一切的念頭全歸於無。
只見二人身上各貼一張金色符籙,符籙之上筆走龍蛇畫有晦澀難懂的符文,而那些符文之中,中樞“鎮神”兩個大字極為顯眼。
現在洞府之中的兩人,七倒八歪地躺倒在地,瞧著好不美觀。原是被鎮神符鎮住了神魂,昏死了過去。
而在兩人昏死之際,又有兩人出現在了洞府之內。
其中一女子,或該稱其為少女。束衣裹身,腰間有獸毛所做流蘇點綴。手持一青劍,再瞧其面容,似取萬花之精華,揉碎成漿之後,再敷成這曠世之容顏,勝謫仙之絕美。
少女另一隻手中,則握有一塊只於巴掌大小的青銅碎片。
碎片嗡鳴不止,頃刻脫手而出,卻與那癱倒在地知覺全無的男子手中的青銅碎片合而為一,成了兩隻巴掌大小的青銅碎塊。
少女心喜,在青銅塊掉落在地之時,又將其招於手中。
“師父!”少女晃著手中青銅碎片,朝另一位來此同來此處洞府的白衣年輕人眉開眼笑。
“真是意外收穫!”
少女與年輕人原是陳豐和他的小徒弟寧璐二人。
寧璐小心地收好青銅碎片於腰間儲物法器之中。看向陳豐之時又多了些崇敬。
“師父,您那是什麼符?真是太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