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兒……”
在寧璐出現的瞬間,婦人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爹,娘。”這一刻,萬般思念化作無聲,家人的團聚除卻喜悅之外還有眼淚。
清瘦少女周田甜也加入了他們的團聚之中。一家人相擁而泣。
這些年裡,寧璐極少回家,即使回家也只是短暫的幾天便又離家而去,她為家族復興付出了太多,以至於她只能將心中對於親情的那一份情感深埋心底。
可是,在得知自己的家人和最重要的朋友被幻月宗抓回宗門之後,寧璐那份對親情的渴望終於爆發了。
在進入玄境之時,她的心中無時無刻不記掛著他們。
寧璐一家人的團聚,讓陳豐也心有感觸,他也曾有個家,一個可以讓自己無憂無慮成長的家。
可是一場災難的到來,卻讓他與家人從此陰陽兩隔。一場妖禍讓陳豐從此變成孤兒,也是那一場妖禍讓陳豐徹底覺醒魔體,變成了殺戮的工具。
本來以為已經徹底淡忘的那份遙遠的親情,如今觸景生情,又重新在他的心中熊熊燃起。
“璐兒,你不該來的。”在短暫的團聚後,她的父親那位寧家的家主寧思常終於開口了。
寧思常的話語將她們拉回了現實,在這仙牢之中,確實不是一個闔家團圓的好地方。
因為誰也不知道,看守這座刑律峰的長老會什麼時候出現。
寧璐的母親,那位似少女般美豔的豐腴女子金蘭,和寧璐最重要的朋友周田甜,也在勸說著寧璐,讓她快些離去。
可寧璐卻露出了笑意,她面帶笑意,搖頭開口:“爹,娘,田甜。我們一家人就要一起走。”
然後,她的目光投向了一直靠在角落裡喝著悶酒,看她們一家團聚的陳豐。
此時寧璐的家人,還有那模樣清麗的少女也將目光投向了陳豐。
其實在陳豐出現之時,他們便已經注意到了他,只不過沉浸在團聚的喜悅中的他們下意識的忽略了陳豐。
現在,團聚之後,再細細打量這年輕人卻發現,寧璐看他的眼神之中有種說不清的情感。
再看那年輕人,眉眼如畫,丰神俊秀,眉間神采似二月春來似清風明月。
最為重要的是,他們看不透眼前這位年輕人,但能感受得到他的強大,他的身上有種內斂的力量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神秘。
但他是和寧璐一起來的,而他看起來又太過於完美,又因為寧璐看他的眼神毫無防備地乾淨。
作為女兒的父母自然會先入為主地將他當做與自家女兒有著親密關係的人了。
或許也只有這樣的男子才能配得上自家的女兒……
不對,看起來越是完美的男人越危險……
寧思常和金蘭初時看陳豐便像是看女婿般,覺著挺滿意的。
但越看卻越覺得不對味,因為他給人的感覺太完美也太神秘了,神秘往往也伴隨著危險。
所以二人越看越覺得這小子不是正經人,多半是看自家女兒長得漂亮所以見色起意。
別說,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人所想真就一模一樣。
只有周田甜腦海之中有很甜的畫面。
然而,但聽到寧璐對陳豐的稱呼時,所有人的都愣住了。
寧璐看著陳豐臉上帶著笑意,開口之時更是難掩其尊敬之意:“師父,能帶爹孃和田甜一起離開嗎?”
“師父!”
寧思常和金蘭先是一愣,而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之中看出了驚訝。
當然,那驚訝也沒有持續太久。修行之人駐顏有方者,即使有幾百歲的年紀也可保少年風采,而且眼前這位看起來神秘且深不可測。
如此神秘的存在,就連自家那修為在自己之上且心高氣傲的女兒也甘願叫一聲師父的,那必然是更加恐怖的存在了,或許是哪座山裡的隱世不出的高人也說不定。
既然是隱世高人,那他能夠無聲無息地將自家女兒帶來這幻月宗的地牢也就說得過去了。
寧思常看不出陳豐的境界,便自然而然將他當做了不世出的高人,在陳豐點頭應聲之際,他便朝著陳豐走去,對陳豐恭敬行禮道:“恕晚輩剛才眼拙,竟不知前輩是一位隱世的高人,實在慚愧。”
陳豐擺手,被一個比自己年歲還大的人叫前輩,他總覺得心裡怪怪的,雖說修行之人,達者為先,以境界排輩,可他陳豐就是覺得怪,有些接受不了,顯得自己很老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