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穿一襲布制對襟衣褂,正在閉目養神。不知為何,我似乎被此人所吸引,目光不由自主多次扯向此人,腳下也不知不覺向石桌移動。離約兩米遠處時,此人忽然張目注視著我,眼中精光四射,卻又滿是笑意。片刻之後,此人微微一笑,將手中摺扇往桌上一放,開口道:“先生遠道而來,眉宇中似有死裡逃生之喜;半年前一役,若有浴火重生之嘆,為何仍舊放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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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由不得我不陡的一驚。
當下我就躬身向前,那先生不慌不忙地指著旁邊一個石凳,示意我坐下。我不敢怠慢,笑著向那先生拱了拱手,這才坐下。不等我開口,那先生捉起我左手端詳了一陣,又捉起我右手觀察了片刻,沉吟著用扇子在空中虛點了幾下,然後開口問我生辰八字,待我報上後閉目思索,而後睜開眼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這才微笑開口。
“足下姓名之中可是不乏木字?”
我略一思量,答道:“先生說的是。我的名字三個字中有兩個帶木。”
“這就是了。你可願聽我說上幾句?”
“當然。願聞其詳。”
“足下骨骼清奇,神清氣揚,本是一幅雅相,可成就番大事。可足下心思太重,過往沉積太多,雖則眉宇間戾氣已多數消散,但還是有太多東西沒有放下。加之足下本為火命,卻偏偏火相奇缺,實乃怪事。足下是否曾與南洋術士有所接觸?”我心下茫然,苦苦思索,搖了搖頭。
那先生輕輕捋著自己的長眉,皺眉道:“那就奇怪了。那麼,你與摸金倒鬥之人可有交往?”我不解搖頭:“何謂摸金倒鬥?”
先生笑道:“盜墓。”我聞言大駭,拼命搖頭:“沒有沒有,斷然沒有。”
先生掐指算了幾下,頗有些疑惑地望著我。我舉右手豎三指向天,誓言自己所言非虛。
先生嘆了口氣,繼續道:“先生所做事業是否與娛樂相關?”見我再次否定後,點頭道:“如無則儘可能不要碰觸,足下名中三格有雙格帶木,今年頗為兇險,小心為之可遠離血光之災。”
我小心記下。先生繼續道:“你是一個追求完美之人,故而萬事所付代價要較常人為大。惠人無功,十居九遷,也屬命中註定。你眉間黑氣氤氳,若隱若現,身邊近日必有翻山倒海。”
我不解追問何謂“翻山倒海”,先生搖頭道:“言盡於此。不可多言。”便再不說話。我苦苦哀求,先生執意不肯再講,只說了一句:“待你確定見到我前面所提兩人,足下的一生將有可能就此改變,便是惠人無功,也是善莫大焉。”
我百思不得其解,站起身來,心中一片茫然。直到暮色暗垂,才無奈離去。臨走時我從包裡抽出一沓錢來悄悄放在先生桌旁,被他發現後執意不收,最後拗不過留下了一張。我即將走出偏院時回頭看去,先生又閉目不動,彷彿入定了一般。
我悵然開車離去,一路無話。
車子接近市區時,我接到了小花的電話。電話接通後,我劈頭罵了他一句:“死哪裡去了?”他嘿嘿笑道:“回了趟老家。老家遠在山區,手機沒訊號,寬頻沒接入,與世隔絕一般啊。不過這次回去頗有收穫,今晚有沒有興趣喝兩杯?”
“你丫大概不知道現在廣州發生了什麼事兒了吧?不是我惜命,出來吃飯這事兒還是免了吧,我剛從外面回來,今天太累了,想喝週末晚上到我家來喝吧。”
回家胡亂弄了點東西吃下後,我給自己沏了杯清茶,坐下來理著一天的思路。我反覆參詳那位高位所說的每句話,卻最終無功而返,不得要領。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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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網收發了我的郵件,發現伍嶽已經回覆,說是前幾天應一個老朋友之邀去了趟香港,回來之後就被隔離了,昨晚才被朋友“撈”了出來。手機也丟了,今天去補卡。我試著打了一下他的手機,居然通了。我們寒暄完畢後我把關於喜洋洋和祖賀賢的事情以及我的想法跟他簡單做了個溝通。快銷行業出身的伍嶽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喜洋洋集團,所以倒也無需多言。對於我的提議他表示無可無不可,於是掛下電話後我直接跟祖賀賢通了個電話,告訴他有個合適人選給他看看,祖賀賢讓我把簡歷發給他的助理。簡歷發出去後不到十分鐘,祖賀賢的手機就急火火地打了過來:“東樓,此人是否姓伍?”我確認後他猶豫了一下,接著說:“我知道這樣不合行規,不過我能不能現在知道一下此人的名字?”
我笑道:“祖董客氣,此人名叫伍嶽。”按道理,定金未到帳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