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陽來發展。
但這正是投資者最擔心的情況:歐亞農業向歐亞實業購買辦公樓和溫室,實際就是將上市公司的資金套現給了荷蘭村,此次股價下跌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閻闖不認可這樣的邏輯。他向記者解釋兩樁交易的合理性:歐亞農業發展需要有一個好的辦公條件,買進辦公樓合情合理;將歐亞實業的溫室賣給歐亞農業,則是因為歐亞農業上市前,香港聯交所即要求歐亞實業年內將與歐亞農業存在競爭的業務轉讓給上市公司,而當時10公頃溫室還在辦理土地手續,所以轉讓只得等到年底。
閻還進一步明確了上市所籌的6億港幣去處:億建溫室,億搞科研,億用於建設分銷渠道,其餘用作流動資金。
值得關注的是,閻闖披露的7000萬科研費用,同歐亞農業此次收購辦公樓所支付的費用相等。
格林柯爾第二?
錯綜複雜的融、投資線路,難免讓眾多局外人有霧裡看花之感。
據歐亞實業內部知情人士透露,楊斌的第一桶金掘自90年代初的跨國貿易。
當時借東歐劇變的時機,楊向波蘭、俄羅斯等國家轉售中國計劃定價的棉線產品,毛利潤大都在5倍以上,兩三年內楊斌就積累了大約2000萬美金的財富。
1992至1995年期間,楊改向國內轉售荷蘭鮮花產品,同時向國內花商推銷進口荷蘭溫室和冷庫裝置。國內花卉業剛起步時連溫室水泥樁都要進口,楊由此又積累了大約4億人民幣。
用這些錢,楊開始在國內投資,期間楊開過電腦公司,賣過軟體。連楊斌本人都不記清這段時期自己掙了多少錢。“開始時歐亞只是一個國際貿易公司,錢今天流進去明天流出來,財務人員都換了幾批。”
瀋陽是一個老工業城市,官方的統計失業率為20%(實際達到了26%),經濟凋敝。楊斌最終選擇在此地落腳也頗有戲劇性。按照楊的說法,是因為這裡的氣溫、光照條件與荷蘭相近,而又毗鄰韓國、日本等鮮花和蔬菜消費大國。更重要的是,當時瀋陽市政府答應劃撥3000畝地給他來建設荷蘭村。
對於自己所有企業的贏利情況,楊斌2001年10月份接受本報記者採訪時只說過一個總數:每年花卉利潤5億,溫室和冷庫每年利潤7億元。
就在一個月前,另一隻被普遍看好的“民企股”格林柯爾被國內某財經雜誌指責存在財務問題。具體表現是,格林柯爾下屬多個子公司,分佈各地,體系龐大,而這些公司的實際盈利能力,經不起推敲。報道惹來市場大舉拋售,格林柯爾股價一時急挫26%,成交達億元,市值一天蒸發億,同樣造成了一場民企“股災”。
格林柯爾事件,使得香港投資者對國內民營企業草木皆兵,楊斌要消除投資者的疑慮,恐怕並非易事。
“必要的喪失”?
“這次事件對歐亞集團影響很大,有聲譽方面,也有資本方面,但我想是暫時的。”接受記者採訪時,楊斌語氣沉重。
其實,早在格林柯爾風波發生後,一些香港的專業機構已經對民營企業的賬目格外留神。新任香港會計師公會主席兼普華永道會計事務所合夥人黃德偉坦言:“內地民企管理層素質普遍偏低,民企的風險,一定程度上比紅籌、H股還要大。”
更有香港股市分析師指出,近年隨著民企佔內地經濟比重愈來愈高,民營企業家社會地位也日高,民企來香港上市成為“時髦”,內地富豪頓成投資銀行的“甜心”。
但投資者或傳媒往往對內地民企大股東一無所知,而民企富豪賺第一桶金的過程,往往充滿神秘感。加上民企上市後,往往存在所籌資金運用不按承諾執行;自律和監管意識薄弱;上市公司私人控制和家族控制企業的意識過強,不能處理好與大股東、子公司和母公司的利益分野不明;現代管理觀念欠缺,獨立董事制度和會計審計制度不健全,國內資產評估系統不健全等弊端。要對民企的實際業務情況,作出評估並非易事。
更冷靜的分析是將此類事件看作是內地民企進入國際資本市場,所必須承受的陣痛。處於是非漩渦的內地企業,應儘快主動調整,提高企業運作透明度、監管自律意識,以適應國際規則。
“我們是衝出來的一撥,有責任為所有民營企業鼓呼。”楊斌也說,出了事情後,首先想到的是要向基金經理們、向投資者澄清一切,對投資人負責,之後才想到追究責任的問題。 4日清晨7:30,楊斌和閻闖匆匆登上飛往香港的專機,那裡將有一場記者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