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呢。”
燕妃無言以對,只好訕訕坐下。
與燕妃積怨已久的李婕妤非要來添一把火,“燕妃莫不是覺得冷了?”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傳進陸景逸耳中,“既然這樣,再給她添兩個火盆。”
內務府主管立馬讓手下去添銀絲炭,添的足足的,生怕燕妃真冷著凍著。
實際上,燕妃並不冷,甚至烤的有些悶熱,但她又沒辦法拒絕皇上的好意,只能硬著頭皮接受安排。
只是她越烤越頭暈,連口水都喝不下去,只能用手託著腦袋,不讓自己暈過去。
“娘娘,您多少吃兩口吧,您就算不餓,您肚裡的孩子還要吃飯呢。”
“實在吃不下。”
燕妃只抬了半扇眼,瞥見桌上的半隻豬蹄,更倒胃口了。
“把這菜也撤下。”
池辛夷一邊同太后閒聊,一邊關注燕妃的狀態,見她的疲憊不像裝的,桌上的菜也沒怎麼動。
她看了眼覓兒,“你去同膳房的人說一聲,給燕妃換一些爽口的小食,再上些水果。”
陸景逸側耳聽見她的指令,眸光幾不可微的顫了一下,如鷹般犀利的眼神落在池辛夷身上,“朕也吃膩了這些菜,元貴妃有空關心燕妃,怎麼不關心關心朕呢?”
池辛夷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
故意裝聽不懂,“陛下吃膩了這些菜?那就是膳房的人安排不妥了。”
陸景逸嘴唇下撇,“你知道朕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是劉公公的錯,身為陛下的掌事太監,不能第一時間察覺到陛下的需求,他該罰!”
劉無德聞聲,兩腿一軟,“貴妃娘娘,奴才該死,奴才這就給陛下換菜。”
太后聽到動靜,側過頭,“發生什麼事了?”
“無事,母后不必在意。”
陸景逸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跟她扯這些閒話,要傳出去,還不夠丟人的。
“算了,朕隨口一說罷了,不必興師動眾。”
帝王心一會兒一個變,這邊劉無德剛舒口氣,下一秒又緊張起來。
“陛下,燕妃娘娘好像真的不大好。”
在劉無德提醒之前,池辛夷已經發現了異樣。
燕妃額頭直冒虛汗,臉色慘白,嘴唇無半點血色,還有些青紫。
她把腰彎成月牙弧度,前胸頂在桌上,額間碎髮散開,眼神已有些渙散。
“娘娘!娘娘您怎麼了!”
宮女一著急,竟吼出聲。
周圍熱鬧的氣氛一下子冷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燕妃。
燕妃這會兒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用手捂住腹部,嘴唇哆嗦。
池辛夷攥緊拳頭,看向身邊的男人,也提高音量,“快宣太醫!”
除夕夜,太醫院當值的只有兩名八品醫師,醫師一聽燕妃有流產的先兆,也慌了。
但是他們也沒辦法,誰讓他們倒黴,輪到了今天值班。
其他的太醫都出宮尋親人過年了,他們只能硬著頭皮揹著藥箱去池辛夷的鐘粹宮。
因為御花園離鍾粹宮最近,池辛夷暫時讓人先把燕妃抬到了鍾粹宮偏殿。
醫師來後,一把脈,不得了。
“回稟太后、陛下、貴妃,燕妃娘娘這是中毒了。”
“中毒?”
池辛夷眸光一暗,整場宴會皆為她安排,就連這飯菜她也找人驗了,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岔子,讓人趁機下毒。
為何要挑燕妃下手?
太后的重心卻不在下毒上,她神色焦急,“那孩子呢?孩子可能保得住?”
兩名醫師面面相覷,“微臣只能盡力。”
陸景逸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眼神卻已說明一切。
池辛夷替他開口,“保住皇子,重重有賞!”
醫師緊張地額心冒汗,倘若保不住,他們的頭也保不住了。
整個鍾粹殿的宮女全都進屋幫忙,只留覓兒伴在池辛夷身邊,沒多大會兒,銀雀急匆匆的從偏殿趕到正殿,一進門就跪在地上,“不好了,燕妃娘娘她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