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指使微臣,微臣更不會無緣無故害燕妃娘娘。如果陛下不信,尚可叫其他太醫來驗微臣的藥單。”
話音剛落,另一名早就等在殿內的太醫入內,仔細看完藥單,確定藥單並無異常。
“淮太醫所開的藥都是滋補藥物,並沒異樣,就算搭配在一起也不會起不良反應,娘娘應是孕中反應。”
“最好是這樣。”
陸景逸又瞄了一眼淮安,“你隨朕再去看一眼燕妃。”
“是。”
還沒走出養心殿,太后就來堵人了。
“皇帝好生忙碌,哀家差一點又要跑空了。”
太后板著一張臉,黑眸暗淡,眸底閃過一抹寒光,“你這是要去哪兒?”
“兒臣去看燕妃,她身子不適。”
一聽燕妃,太后更沒好臉色了,“不適找太醫就行,找你,你會治病?”
“她如今有孕,朕放心不下,跟著一起去看看。”
太后如今身體見好,恢復威嚴的氣質,不再低聲下氣。
“不適?皇帝不在這幾日,哀家可沒見燕妃有過任何不適,怎麼皇帝剛一回來,燕妃就不適了,燕妃這是覺得哀家照顧的不好嗎?”
面對太后的咄咄逼人,他只能暫時順從,“母后多想了,燕妃絕不敢對母后有任何不敬。”
“既然沒這個意思,你就別去了,讓太醫去就行。你留下,哀家有事找你。”
“好。”
陸景逸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對上太后那張充滿殺氣的雙眸,他瞬間明白她是為誰而來。
乾脆先發制人,“永淳貪玩,不願同朕回宮,朕也沒辦法,託元貴妃照顧她。”
“就算她貪玩,陛下也不該由著她的性子。”無論陸景逸找什麼理由,太后都不會滿意,“如今京外是什麼樣子皇帝難道不比哀家清楚?時疫發展極快,皇帝豈能容她拿生命當兒戲?”
陸景逸沉默不語,兩人陷入僵局。
太后喝了一杯溫茶,才開口,“永淳必須回來。”
聽到她命令的語氣,陸景逸攥緊拳頭,捏的骨骼作響,“朕是天子,已下皇命,怎能輕易收回!若傳下去豈不被人笑話!”
“永淳可是你妹妹!你難道忍心讓你妹妹在外尋死嗎?”
太后也不依不饒,非要逼出個說法。
沒想到陸景逸破罐子破摔,“照母后的說法,安王還是永淳的兄長呢!有安王在,母后有什麼不放心的?”
“安王......”
太后突然想起楊妃,背脊起了冷汗。
如果安王知道她殺了楊妃,豈不要拿永淳開涮!
她更不放心永淳留在那種地方了!
就算有池歸雀兄妹倆,但到了大難臨頭的時刻,就算是夫妻都會各自飛,她們怎會捎帶永淳。
這世界上,只有她會無私為永淳考慮。
無論用什麼手段,她都要把永淳平安接回來。
與此同時。
承歡殿。
燕妃綿軟無力的倚在塌上,臉色、嘴唇皆發白,沒半分血色。
從脈象探,她的氣息微弱。
另一名太醫把完脈後,朝淮安搖了搖頭,“就算娘娘再體弱,也不該這般啊。脈象紊亂也就算了,甚至還有幾分敗落徵兆,這可不是好事。”
與此同時,一名貼身伺候燕妃的宮女無意說漏了嘴,“兩位太醫,我家娘娘最近食慾不振,吃什麼吐什麼,手臂上還起了奇怪的斑,用了淡斑的藥膏也消不掉,這也是正常的嗎?”
“什麼?”
淮安聽到燕妃身上起了斑,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從腰間抽出帕子,溼水掩了自己的口鼻,繞過屏風回到燕妃身邊,小心詢問,“娘娘,可否讓微臣看一眼您手臂上的斑?”
燕妃本想生氣,但她實在沒有力氣,只能捋起衣袖,讓他看了一眼。
淮安只看了一眼這紅斑,瞬間有了答案。
見他瞪大眼,燕妃突然也緊張起來,“本宮到底得了什麼病?”
淮安也沒隱瞞,坦然道:“娘娘,您怕是感染了時疫。”
“時疫?怎麼會!本宮每天都在宮裡,也沒與外人接觸過,好端端的怎麼會得時疫!”
剛在殿上指責淮安的那名宮女更加生氣,“你這個人怎麼胡說!我家娘娘一直恪守本分,怎麼會得那種怪病!”
“微臣並沒有說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