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此時他們沒有防備,左左強行奪過老人手裡的鑼,順帶將油紙傘和銀子一股腦兒地塞給了他們。
“快跑。”左左把他們推向旁邊的暗巷,“快跑,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別回頭。”
老人把敲鑼的梆子丟給左左,拉著稚童跪下給左左磕了個頭:“姑娘,多謝。”
二十兩銀子,於達官顯貴而言,它甚至都買不來一支品相上佳的珠釵,亦或是一身錦緞絲綢的衣裳,一桌精美豐盛的飯菜,但卻能讓爺孫倆度過一個不挨凍、不受餓的漫漫冬日。
敲鑼聲與馬蹄聲相伴而起。
十多匹駿馬,馬背上坐著帶刀侍衛,馬後皆拖著一具死透了的男屍,鮮血在長街上畫出一道道血痕。
擦肩路過時,侍衛們齊齊側頭看了一眼敲鑼的左左。
左左只顧往前走,目不斜視。
隨後,勒馬聲替代馬蹄聲,接著是刀劍出鞘的聲音。
左左轉身回頭,繼續重重地敲了一下鑼。
今夜的湯藥,是右右送的。
她關上窗戶:“打雷了。”
言璟低頭攪動著黝黑泛苦的湯藥,他看著中間慢慢旋轉變小的漩渦,緩緩道:“要變天了。”
“憑姐姐一人,能攔住他們嗎?”右右問道。
言璟輕笑:“當然攔不住,孤也沒指望能攔住他們。”
“上官卿月患有不治心疾,病發時,易怒易躁,而沐瓷就是壓制她的良藥,你覺得,一匹沒了韁繩束縛的野馬,它還能聽得懂人話嗎?”
“我們只管站在岸上圍觀,瞧瞧熱鬧,這熱鬧看完,我們也就該回虔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