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已經穿越到草原上多天了,但他對於乳酪之類的奶製品還是興趣不大,“我也沒想著讓所有的蒙古騎兵都享受這待遇,這應該是一支脫產或是半脫產的職業軍隊,兵貴精而不貴多,有個一二萬人馬就差不多了。”
一直坐在旁邊聽著三人討論的達陽這時問了一個問題,這樣一支軍隊能幹什麼?
“打亂敵人的戰爭準備,提前把他們拖入戰爭,必要時抓住機會突擊敵方主帥。”張亦隆一臉真誠的笑容。
“這不就是當年李大人在遼東的戰術嗎?”楊大乖奇怪的看向張亦隆,這傢伙不是號稱來自極北嘛,怎麼對大明的事那麼熟悉。
感覺到了身邊兩人投來詢問的目光,張亦隆就順著楊大乖的話稍加解釋。所謂的李大人就是去世沒幾年的遼東前總兵寧遠伯李成梁,他在鎮守遼東時,就頻繁採用精騎主動出擊的“搗巢”戰術,多次擊敗蒙古土蠻汗和建州女真部,終其一生可以說是壓的遼東蒙古和女真各部喘不過氣來。
不只是他本人,他在大兒子李如松在抗倭援朝作戰時也玩出了三千精騎直搗漢城的戰術,雖然在碧蹄館大戰中未能擊敗佔據絕對優勢日軍,但僅就雙方傷亡來看,李如松毫無疑問是勝利者。
說到李如松,於碩想了一事,這人不是因為輕騎出擊遭遇蒙古大軍圍攻而陣亡了嗎?
楊大乖點頭稱是,李如松於萬曆二十六年戰死於撫順是當年震驚朝野的大事,距現在不過三十年,他當然知道。
張亦隆放下茶碗,表情認真的給在座的四人分析了一下,李如松之所以戰死,最大的問題就是他過於輕敵冒進,說白還是性格問題,李如松一貫驕橫,前一年剛剛升任遼東總兵官,急於立戰功給皇帝看看。
實際上以他當時遼東總兵的身份和實力,完全可以不用如此親身冒險,就算是要率精騎深入搗巢,起碼也要進行必要的偵察,同時還要給自己留個後手。這點上他在朝鮮就做得很好,自己率三千精騎直搗漢城時,還留了楊元率2000騎在後方作為支援。
所以在張亦隆看來,精騎搗巢戰術不是不能用,只是不能浪。事先要偵察敵軍的動向,自己出擊時仍要保持高度警惕,還要留有足夠的預備隊,一旦戰局不利就要果斷撤退。
更關鍵的是,要組建一支能在騎兵戰中擊敗敵軍的精銳騎兵!
對於這一點,張亦隆給出一個提議,那就是強化土默特部騎兵的近戰能力,如果蒙古騎兵不習慣合作長騎槍,那麼就要讓他們習慣用馬刀去砍殺!用戰錘去砸碎敵人的腦袋。
從現在開始,就要在土默特部的騎兵中有針對性的進行訓練,而自己三人會在到達太平堡後馬上著手為騎兵打製更好的盔甲。
在張亦隆看來,蒙古各部現在主流的鐵網甲無論是對弓箭防護力還是對刀劍的防護力都是不夠的,傳統的鐵札甲是更好的選擇。
聽到張亦隆的話,楊大乖都笑出了聲,“我說張大哥,你知道打造一副鐵札甲要多少鐵料嗎?就太平堡貯備的那點鐵料,打個幾百上千副鐵網甲還將就,要是打鐵札甲,能不能湊出二百副都是問題。”
張亦隆再次露出了神秘的微笑,“這個就不用楊先生操心了,山人自有妙計。”
說實在的,張亦隆沒好意思和在座的達陽和楊大乖吹噓,自己心中想的可不是什麼鐵札甲,而是防護能力更強但重量更輕的鋼扎甲,甚至是小個子皇帝的最愛-胸甲。只不過這種好東西要是真能製造出來,那也不會給蒙古騎兵用,好東西還得自己留著用。
雖然一直說著要組建一支能剋制蒙古騎兵的新式步卒,但實際上,張亦隆心中明白,正如同後世軍事家所言,只有坦克能剋制敵軍的坦克,也只有自己的騎兵能真正剋制敵軍的騎兵。
只不過林丹汗不會留給自己組建一支強悍騎兵的時候,這個任務現在只能交給達陽了,自己三人要專心組建一支以新式火器為火力核心,以重甲為特點的新式步卒,而且這支步卒一定要具備可以和蒙古騎兵比肩的機動力。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到自己三人抵達太平堡才能開始,這讓穿越三人組對於太平堡的期待越來越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