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查不要緊,木耒發現,這叔詹似乎也是一位有才之人。叔詹為此時的鄭國三賢臣之首,又稱“三良”,連管仲都忌憚他幾分。
歷史對他的記載全是仁、義、忠、勇、智,除了不心狠果斷,沒有一點的瑕疵。中國記載的第一個空城計就出自他之手。
若是沒有這叔詹,估計鄭國就在楚成王、晉文公時期就衰敗了,甚至是滅國,這特麼是鄭國的房梁啊。據說晉文公攻鄭,就是為了得到叔詹。
遇到這樣的人,木耒也很撓頭,把他殺掉或是長期囚禁都會遭受罵名,讓他臣服自己估計也很難,還是先見一見吧。
在一個大殿中,木耒見到了叔詹,他發鬚髮白,身體消瘦,年紀約五六十歲,但目光卻炯炯有神。
木耒開口道:“叔詹,聽聞你才高識廣,乃是大才。我新國新立,人才匱乏,你可願助我新國成就偉業?亦可揚自己聲名。”
叔詹看了木耒一眼,然後冷笑一聲,開口道:“新君,你雖為新國之君,然未明忠義之理。吾乃鄭人,且為鄭國國君之弟,食鄭之祿,蒙鄭君之信,安能背鄭而屈從於你新國?”
“你勿要執迷不悟也。鄭國乃是四戰之地,縱有你忠心,又能何為?且鄭君踕非明君也,於鄭國亦會將汝之才能埋沒,而我新國乃是冉冉新星。”
叔詹哈哈一笑,然後挺直腰桿,正色道:“我生於鄭,長於鄭,鄭之一草一木皆與我血脈相通。我輔國君,乃為我鄭國之安寧,非為一己之權勢富貴。
新君若欲殺詹,我便以死報國,死亦無憾也,徑喝刀斧手便是;若欲使我叛鄭,斷無可能!”
“你真不懼死乎?”木耒大聲說道。
叔詹淡然一笑,又大義凜然的說道:“死又何懼?我一生磊落,未嘗有負於鄭。今唯有一死,方可明我忠心。”
此時,木耒也呵呵一笑,厲聲說道:“你只知忠義,但你鄭國為何無故兩次攻我邢新。前有蔡仲,後有你叔詹!你與我道來!”
此時叔詹的傲氣已失了大半,不再言語。他能怎麼回答,邢新和鄭國之間隔著衛國(現在是赤狄),邢國確實和鄭國沒絲毫仇恨。
況且,蔡仲第一次攻邢國的時候,正是人家邢國最艱難,被狄兵打的幾乎要亡國的時候,這就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啊。
“鄭與邢新,皆為姬姓侯國,我等同為一祖。而你鄭人卻落井下石,欲置邢新於死地!而你叔詹為一國之相,只言忠義,不言正義,縱有奇才,又有何用!助紂為虐也!只是這紂,不知是赤狄還是齊國?”
木耒發飆了,一番話駁的叔詹啞口無語。叔詹也不知道齊國是為什麼,要讓鄭國打邢國,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幾個工匠?
但按現在的情況看來,齊侯小白都被新國俘虜了,似乎攻邢新這事沒那麼簡單,畢竟新國立國還不到兩年啊。
此後,木耒也不再勸降,只是痛罵鄭人的無恥,落井下石;痛罵鄭君的無義,親弟弟被俘了,連個屁都不放,躲在都城裝大尾巴狼;鄭君一家都不得好死,生兒子沒x眼,娶媳婦都是二手的……
叔詹看著這少年國君發飆,卻也無話可說。只是覺得,這新君怎麼如此不體面,罵人如此難聽,難道他是靠罵戰打贏了聯軍,俘虜了齊侯?
其實木耒也知道,必然是這樣的結果。他也不想像潑婦一樣罵街,這只是向叔詹表明一個態度:你們鄭國讓我生氣了,以後你們老實一點,這事以後沒完。
……
木耒召來了寒汲,對他說道:“速派人,並攜一被俘鄭國大夫至新鄭,向鄭君索要贖金,令其贖回叔詹。”
“叔詹乃是鄭君之弟,鄭國之相,其被俘至今,鄭國無人過問,此事天下僅有啊。若鄭君不想贖人,我等有作何解?”寒汲問道。
木耒微微一樂,說道:“若鄭君不出贖金,便去尋其家眷,令其自贖!贖金多索要奴隸人口為宜,我新國並不缺財貨。”
“諾!我即刻命人準備,明日我便帶隊前去。”
“此等小事,何須你親自前去,勞你族中子弟前去歷練即可。與鄭人言語需強勢,鄭人畏威不畏德!”
……
第二日,寒汲便派了族中一個年輕人前去新鄭,隊伍有500多人,50來輛車,希望能滿載而歸。這些人在鄭國可是出盡了風頭,也是讓鄭國丟盡了臉面。
一進鄭國,他們便與鄭人說道:叔詹乃鄭國國相,鄭君之弟,其被俘一年國君竟然不管不問,有違禮也。那5000被俘鄭卒,更是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