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耒點點頭,看來確實是可以吸納一部分為新民。當然,這一切也有蔡仲的原因。
去年這個時候,新軍一戰俘虜了近兩萬聯軍。除去齊桓公帶回去3000人,還剩下5000鄭軍、3000齊軍兵、大幾百的衛軍。
還有俘虜的幾千邢軍,邢軍是自己人,直接就放回去了。
齊國和鄭國的俘虜為什麼幹活這麼賣力呢?原因就是看到了蔡仲的1000俘兵,過得非常滋潤。
這些俘兵還曾說:只要為新國幹活兒,大約五年時間,便會將他們放歸。
於是後來的俘虜們便卯足了勁,使勁的表現自己。鄭軍先不說,有先前的1000鄭軍在這裡做樣本。
而齊軍呢?這些齊軍都是齊桓公挑剩下的,多是有傷殘的,其餘的就是徵召來的輔兵和農夫了,這些人是被齊桓公拋棄的人。
還有一點,雖然新國給他們的食物,和豬食差不多。但對於這些人來說,也算是可口的飯食了。他們都知道奴隸吃的是什麼東西。
脫了殼的高粱米比豆飯要好一些;豆渣加野菜加上鹽巴,做的菜也是很香的;煮紅薯和蒸南瓜更不要說了,那甜甜的味道怎麼能是賤食呢?
新人沒有拿鞭子驅趕他們幹活,只要完成每天的定額便可,而那定額也並不高,只要完成定額就能吃個八分飽。
於是他們產生了,新人待我等不薄,這種想法。要知道,他們服徭役的強度也很高,而且是要自己帶糧幹活的。
木耒招來了蔡仲,直接對他說道:“我今得一兒一女,心中大喜,欲赦免3000俘兵。”
蔡仲一聽,心中直樂開了花。按道理來說,他已在這裡三年的時間了,如果要是放歸的話,肯定最先放的是他們這批人。
但他高興了,沒有一分鐘,木耒又接著說道:“我新國新立,人口匱乏。我願吸納3000戰俘,為我新國之民。給予其田地、房屋、女子,使其為我新人。”
木耒說完,蔡仲的心立馬涼了半截。這哪是放歸,這是將戰俘轉為自己人啊。
新君說的是赦免,而不是放歸。他們這裡最初的鄭軍俘虜該怎麼辦?當初約定可是將他們放歸的。
“新君欲放歸何人。“蔡仲故意這樣說道。
“從這營修宮殿奴工中,挑選3000人,須是賣力勞作,欲成為我新國之人,才可得赦免,兩點缺一不可。”木耒答道。
說白了,要赦免的就是,聽話的,幹活賣力的,誠心想叛國的,誠心想加入新國的。
蔡仲知道,後面這些俘虜,並未告訴他們,為新國效力數年,便可將其放歸這話,等於預設就是戰俘奴隸,除非有人贖回去。
現在新君的這番話,要是直接告訴這些人,恐怕他們會擠破了腦袋的,都想留在新國,成為新人。
除此之外,似乎只有為奴這一條路了,雖說這奴隸的吃食並不錯,但誰不想成為自由人?
只有蔡仲知道,他們吃的和豬食差不多。
蔡仲早上和戰俘吃的一樣,但晚上是可以吃到饃、餅、面,以及豆腐肉類的。他最愛吃的是湯麵。
蔡仲說道:“此3000人易耳,但我還有一事需言明:昔日,新君曾許我2000鄭軍俘虜,為新國效力數載,待我等長髮及腰之時,便將我放歸。今三年已過,恐再過兩三年便可至放歸之時。我等…我等……”
蔡仲不知道後面該怎麼說下去,木耒把話接過去,說道:“你等皆可為新人,我可將你等悉數留下。
若有願從軍者,可直接加入我新軍。蔡大夫,你若是有意,亦可留下為我新國效力。我可派人,將大夫之家眷妻女接至新國。“
得,自己還想求著人家,把自己放了呢,結果新君早把自己給惦記上了。看來這新君,不講誠信啊。或者說,壓根就沒有想把我們放回去的打算。
蔡仲也擔心自己的孩子和妻妾,兩三年不在家,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是否還健在?
蔡仲不知道怎麼回答木耒的話,便直接岔開了話題,說到:“我鄭國國相叔詹,已囚禁邯鄲一年有餘,新君如何處置,需儘早定奪。如此囚而不問,有違禮也。”
蔡仲是壯著膽子,向木耒說出了這番話,這件事,他們的國相已經催促了很多次了。
這時,木耒才想起這件事,不止是鄭國的,還有兩個衛國大夫,還有臨崎和柏御,這些人都已經關了一年了。
當時木耒打完仗,急著趕回去參加高考,把這個茬給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