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想去阻攔。
且物件,並非正要離去的壯漢。
強壯的男人重新戴上無線耳機,開啟了嘻哈曲的開關,試圖用音樂來沖淡自己的憤怒與心中那點不知從而來的無名恐懼。
伴隨一隻手掌落在他的肩上,他終於理解了那份預先感知到的恐懼。
裝過頭來,一張美貌而精緻的臉蛋近在咫尺。
只是那臉上的雙眼中,飽含著令人畏懼的情愫。
“你想幹嘛!”
壯漢立馬怒聲道,然而說出來的話語卻比他想象中的要小上了許多。
怎麼回事,難道我怕了?
怕他?怎麼可能!
恐懼的產生令壯漢感到了羞恥,羞恥進而點燃了憤怒,他伸手想要去扒拉落在自己肩上的手掌,然而那手掌卻在一瞬間來到了他的胸前,攥起了他的領口。
“你,剛才,在說,什麼?”
松婑面無表情,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任誰被別人揪著領口都不會感到高興,這壯漢大怒,立馬抓住了松婑的手臂。
接下來,這纖細手臂在被自己用力鉗住之後,眼前這貌似女子的小屁孩肯定吃痛,屆時自己再扇他幾個耳光,好好教教他天高地厚!
然而,他想象中的場面並沒有出現。
松婑的手掌確實脫離了他的衣領,但是卻向上攀上了他的脖頸,隨後拎著他的脖子,任他如何反抗,那纖細手臂皆紋絲不動。
沒有攔住松婑的風自湧無奈道:“一旦有男人嘲諷他長得像女人,他就會發飆。我剛才只是像去教訓那個傻逼一下,這下這傻逼可就不止是被教訓一下了。”
何志鴉看著那如同小雞般被提起來的壯漢,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哇,真的是踏馬犯賤活該啊這個逼人!”
夏霖看著壯漢那逐漸化作豬肝色的臉頰與揮舞復讀越來越小的手腳,非常直白地提醒松婑道:“他人要沒了。”
松婑此時正是盛怒狀態,不過也並未失去理智,他提著壯漢離開了階梯,鬆開手,任其跪躺在地上。
“咳咳咳——”
男人猛地咳嗽起來,不過還未喘息幾口氣,松婑的腳便落在了他的頭上。
“唔——”
啪的一聲,壯漢的眼鏡碎裂開來,整個臉部與地板進行了親密的接觸。
“你爸媽有沒有教過你說人話?”松婑俯視著他,那精美的五官此時有些扭曲,咬牙切齒地寒聲道,“還是說你是個沒媽的孤兒才這麼沒教養的?”
“嗚嗚——”
男人似乎想要說什麼,然而松婑的腳卻更用力了,湊近了耳朵說道: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見啊!”
風自湧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算了,別跟這種牲畜一般見識。”
松婑深呼吸著平復自己的心情,此情此情與兩分鐘前的時候恰好相反。
他鬆開了自己的腳,伸手抓住了壯漢的頭,拎起來,輕聲道:
“以後別讓我在這裡見到你,聽懂了嗎?”
奄奄一息的男人鼻腔中淌下兩道鮮血,眼角帶淚顫抖地點點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