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之外,沙蜥猛然破土而出,尖嘯著襲來,嘴中的尖牙銳利,一窩蜂似的湧向山君。
山君戰意勃發,長嘯一聲,後足蹬地,瞬息間同沙蜥撞上,長尾一掃便清理掉一大批沙蜥,尖利爪子探出,將半丈長的沙蜥撕碎成幾塊。
沈止罹看著下方戰況,在此時才對山君的戰力產生了深刻的認知,摩挲著腕上的手串,沈止罹指節微微發白,喃喃道:“可是我限制了山君的成長?”
滕雲越側頭看了一眼滿面迷茫的沈止罹,知道人又鑽了牛角尖,剛準備出聲安撫,又想起平日裡沈止罹對山君的親密,又換了個說法:“山君乃百獸之王,生來便是從廝殺中活下來的,如今實力大增,平常的妖獸也傷不了它。”
沈止罹垂眸,點點頭,看著像是想明白了,可手上轉著手串的動作越來越快。
“山君身有偉力,心智卻不及,須得有人在一旁引導,這也是它的必經之路,你做的很好。”
沈止罹聞言,手上動作一頓,側頭看過來,遲疑道:“如此麼?”
滕雲越點點頭,又說道:“動物修煉同人相比,要多受些苦楚,天道才會認可,我知曉你同山君關係匪淺,山君成長至如今,也少不得你的相助。”
山君攻勢兇悍,一隻又一隻沙蜥化作黃沙,落在地上,山君甩甩頭,甩落口中黃沙,尾巴將身後偷襲的沙蜥攔腰掃斷。
即使沙蜥戰力不高,但源源不斷的沙蜥也逐漸消耗著山君體力,踩死一隻螞蟻簡單,可踩死成千上萬只螞蟻,到了最後,連抬腳的力氣都會提不起來。
山君逐漸力竭,沙蜥一點一點朝山君逼近,已經有沙蜥攀到山君身上,又被山君甩下來,被它一腳踩成黃沙。
見此情景,沈止罹有些緊張,剛想站起來,一隻手按在肩膀上,滕雲越看下下方戰況,溫聲道:“止罹莫急,山君此時雖然力竭,但仍有戰意,不至於被這群沙蜥拖死,它須至窮途末路,才會有突破之機。”
沈止罹聞言,猶豫著坐好,目光難掩焦急。
山君雖然有了妖力,但一直是用作保護自身,戰鬥向來依靠本能,滕雲越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阻止沈止罹相助,山君須得儘快學會使用妖力,這樣才算是真正踏上修煉之途。
情況果然如滕雲越所想的那般,山君周身覆蓋的妖力雖保證了它不受傷,但隨著時間流逝的體力卻回不來。
山君逐漸左支右絀,虎目瞪著面前源源不斷湧來的沙蜥,焦躁刨地,空中突然傳來低喝:“山君!凝神!”
山君扭轉腰身,踩死幾隻沙蜥,那聲音又道:“運轉妖力,自天靈始,至巨虛終!”
山君下意識順著那聲音的提示運轉妖力,妖力逐漸匯聚,渾身氣力大漲,尖爪隱隱泛著金屬光澤。
有了妖力加持,山君如有神助,在沙蜥中奮力廝殺,直到將沙蜥殺怕了,不再匯聚。
沈止罹面上現出笑意,看向剛剛出聲提醒山君的滕雲越,眼眸彎彎:“多謝,也是我關心則亂了,還好有你。”
滕雲越拍拍沈止罹肩膀,溫聲道:“不怪你,人之常情罷了。”
沈止罹知曉這是滕雲越安慰自己的話,他也知曉是自己耽誤了山君,幸好有滕雲越在此,來得及補救。
山君呼哧呼哧喘著氣,身旁都是沙蜥屍身化作的黃沙,山君刨了刨地,尖利爪子深入地面三寸。
山君剛收起爪子,沈止罹歡喜的聲音傳來:“山君好厲害,我都比不上。”
沈止罹摟住山君脖子晃來晃去,山卷咧開嘴,收起倒刺舔了舔沈止罹頸側,沈止罹被養的咯咯笑,在山君嘴裡塞上一塊肉乾。
滕雲越落在一人一虎身邊,不著痕跡地將沈止罹拉起來:“出秘境的鑰匙在沙蜥巢穴中,這次便讓山君來對付沙蜥吧。”
沈止罹眼睛亮了亮,點點頭,摸著山君腦袋道:“山君,這次可靠你了。”
山君兩隻前爪捧著肉乾吃的噴香,聞言晃晃耳朵,示意聽到了。
待山君休整一番,二人一虎趕往沙蜥巢穴處。
沙蜥巢穴在地底,岩漿滾燙,比地面熱了不止一點,空氣彷彿都變得粘稠,沈止罹有些呼吸不暢,靈力在體內流轉,緩解不適。
山君尾巴下垂,也是極為不適,沈止罹見狀,剛想說些什麼,又想到山君方才的表現,便是他不懂妖獸的修煉方式,也知道山君稍稍掌握了妖力用法,便也不再多言。
知道破境的鑰匙在沙蜥巢穴中的不止他們,還有不少修士也在往巢穴中心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