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況吧。”
“明天呢？或者，後天？大後天？”
上官夜睨視著她眼底那抹藏匿不住的無措，竟有些於心不忍。
兜裡的音樂再度響起，男人神色複雜的睇了雲舒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在玄關處換了雙鞋後，邁開長腿徑自離開。
望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背影，雲舒的視野越發模糊。
上官夜在車庫取了輛one-77，排氣管發出的聲浪，駛出大老遠還能依稀聽見。
其實他根本沒有指定要去的地方，男人開著跑車漫無目的的瞎逛了圈，又覺得無趣，索性將車靠邊停下。
上官夜放下車窗，隨手點了根菸。
城市的霓虹燈璀璨無比，男人隱在陰暗的角落，唯有指間那一點點零星的微光在徐徐閃耀。
上官夜疲憊的往椅背靠去，他掏出手機用指紋解鎖，四周聚攏的黑暗被屏光揮開，男人照著老四打來的幾個未接來電回撥過去。
“喂，三少。”
上官夜點開擴音，將手機丟向副座，“說。”
“按照你的吩咐，全都安排好了。”
上官夜深吸口煙，菸頭隨之燒得赤紅，尼古丁的濃烈嗆入肺裡，男人輕皺眉頭猛咳兩聲。
今晚，連一支菸都要同他作對！
煩死了！
上官夜用力抿了下舌尖，沉默半晌，嘆了口氣，“老四，我決定取消計劃。”
“我沒聽錯吧？”老四難以置信，三少做事，認定了從來不會改變，這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難道是嫂子不上鉤？”
那就更不可能了，三少運籌帷幄，凡事都做的滴水不漏，就連當初錢老闆的屍體，都是他故意安排讓警方發現的，為的就是殺雞儆猴！
上官夜一把鬆開脖子上的領帶，那對冷驁的眸子融入漆黑的夜裡，如梟狼般犀利狠絕！
他視線定定落於車頭前方某處，若有所思的俊容透出幾絲倦怠，“她，是個好女人。”
老四怔愣。
上官夜狠狠抽了口煙，菸頭瞬間燃燒一大截，他整張臉都被籠罩在揮之不去的霧霾裡，“老四，我這樣騙她，是不是挺卑鄙的？”
老四差點都快要認為是自己的耳朵出現毛病了，“老大，你還有啥卑鄙的事沒幹過？”
是。
上官夜從不否認，他再卑劣的手段都用過，算下來，這一件還是最輕的。
“老大，那個……”老四笑聲傳過來，沒辦法，他實在憋不住，“你這個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破c恐懼症吧？”
“滾你媽x！”
上官夜一聲低咒，老四更是抑制不住的狂笑，“老大，你就是還沒嘗過女人的肉味兒，但凡你嘗過一次，我敢拍胸脯保證，絕對上癮！”
上官夜腦袋枕著真皮頭枕，夾煙的手橫出車窗，似在猶豫。
“老大，你好不容易遇到個有衝動的女人，你們又是名正言順的關係，難不成真要前功盡棄？”老四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生怕他家老大潔身自好了26年給憋壞了，憋生鏽了，“錢老闆離婚那麼多年了，錢夫人恨他入骨，早就帶著一雙兒女定居國外，就算我們顛倒黑白，這事也是死無對證，嫂子永遠不可能知道真相，多好的機會。”
上官夜舌尖頂起唇角，頂出一張絕美冷硬的側顏。
“老大……”
老四試探的口吻猶在耳際，上官夜正思考著什麼，指背猛地被菸頭燙到，男人如夢初醒，忙不迭丟開！
也是，他未雨綢繆了這麼久，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去他媽的心軟！
去他媽的卑鄙！
靠，通通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