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輾轉難眠了一整夜,身旁的床單一直都是空的,說明上官夜一宿未歸。
提不起胃口吃早飯,她洗漱後,驅車去了公司。
許鳶比她來得要早,正坐在自己辦公桌前啃著一塊豆沙包,“舒舒,早啊。”
雲舒笑了下算作回應。
“你怎麼了?”許鳶察覺到不對勁,腳尖一蹬地,辦公椅順勢滑向雲舒這邊,“黑眼圈都出來了,你昨晚熬夜了?”
雲舒埋頭整理桌面的資料,想了想後,抬起頭,“上週那本有關錢老闆的娛樂週刊,能借我看兩眼麼?”
許鳶一聲不吭的返回座位去幫她拿,“喏,頭版頭條。”
雲舒翻開仔細閱讀。
娛記通篇的稿子描述的清晰明瞭,說是錢夫人同錢老闆離婚之後就帶著孩子遠走他鄉,定居海外,即便如此,錢夫人對錢老闆依舊感情深厚,彼此私下來往密切,本來打算復婚的,結果錢老闆突然橫死,錢夫人備受打擊,勢必要討回公道,讓兇手血債血償!”
雲舒抿著發白的唇色,心裡那股慌亂又開始作祟,“許鳶,你說錢夫人真有那麼大的能耐?”
“或許吧,我也不太清楚。”
雲舒抱著僥倖,“這種荒唐的新聞曝出來,錢夫人會不會惹火燒身?”
“怎麼會呢?娛樂雜誌絕大多數都是假新聞,誰會在意?”許鳶疑惑不解,“舒舒,你怎麼忽然對這件事很感興趣了?”
雲舒合上週刊,假裝淡定,“畢竟和錢老闆打過交道,多少有點好奇罷了。”
“噢。”許鳶不疑有他。
雲舒頓覺眼瞼有些沉重,食指沿著眼眶周圍按了按。
一連多天,上官夜音信全無,雲舒左等右等,結果,等來的卻是他出事的噩耗!
開車趕到指定地點,老四已在酒店門口接應。
雲舒快步邁上石階,步伐趔趄綿軟,每一腳踩下去,都有種不真實的虛空感,“上官夜呢?他怎麼樣了?”
“我們處處提防,結果仍然遭人暗算……”
老四手掌撐於額前,連連搖頭,他的演技堪稱絕佳,一聲嘆息聽得人心亂如麻,“老大在頂層套房裡休息,你還是先去看看吧。”
上官夜心思縝密,一切的部署做的天衣無縫,雲舒被矇在鼓裡,眸裡的焦灼迸射而出,“快帶我上去!”
總統套房門外各站著數名保鏢,他們西裝革履,每個人臉上所呈現出來的嚴肅和冷漠,在雲舒看來,足夠使氣氛變得更加凝重不堪!
老四在電話裡沒有明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告訴她迫在眉睫。
他拿出房卡,往感應器上一刷,一聲嘀響後,房門開啟,老四帶領雲舒朝裡走。
率先入目的,是一片浪漫的粉色世界,牆角各處擺放著雲舒最喜歡的文竹,碩大的落地窗外,傍晚的餘暉揮灑進來,那抹明亮的金穗色透過粉紅的簾幔將雲舒整張臉蛋浸染其中。
粉色,是她最愛的顏色。
如此費勁心思的佈置,雲舒無暇欣賞,她清盼的目光四處巡睃,“上官夜在哪兒?”
“裡間。”
雲舒照著老四的指引大步流星往裡走,上官夜蜷曲著身體,正躺在兩米見寬的軟床上,男人赤著健美的胸膛,腰間只圍了條純白色浴袍。
“上官夜?”雲舒衝上前,發現他的表情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