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因為無憂的囂張跋扈再度僵持住了,曲蓮殊意味不明的看著披著白姣姣軀殼的自稱是“許迢迢”的人。
這才來魔域一個月不到,就有本事哄得魔尊為她神魂顛倒,指黑為白,果然好手腕。
但是自以為假冒死去百年的人就想和他劃分關係就太可笑了。
他適才故意驅使她體內的易情蠱,易情蠱乃是種在人的神魂之上。
他與許迢迢結下的易情蠱早在百年前就斷了,而面前的人身懷易情蠱,分明是白姣姣。
“魔尊方才所說之意,是隻要許迢迢?你可知,許迢迢已經死去百年了。若我說,她不是許迢迢呢?”
曲蓮殊思慮一番,他孤身前來魔域本是為了換出白姣姣,沒想到如今因為白姣姣裝瘋賣傻反倒被魔尊敵視變得不好脫身了。
“不必多說,你費盡心機否認她的身份就是想讓我失去興趣帶她離開吧。”
無憂一語道破曲蓮殊的目的。
“若我拿真正的許迢迢來與你交換呢?”
曲蓮殊正了正心神,認真對無憂道。
他無法將易情蠱的事說出,否則就等於親自送了個把柄到無憂手裡。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無憂還沒回答,許迢迢驚了,“她”不是死在開頭了嗎?難道“她”沒死?
不可能,沈青玉已經親口承認了她的死訊。
難道是這老狐狸打算利用李尚“製作”一個許迢迢出來騙無憂?
“她是不是許迢迢又如何?”
無憂亮若寒星的眼眸眯起,再次望向許迢迢,他無所謂這副皮囊下裝的是什麼,反正“她”會成為他最特別的收藏。
一旁擺爛旁聽的許迢迢被無憂閃亮的眼神盯著嚇得一個激靈。
“要不你們倆打一架,誰贏了我跟誰。”
兩個不懷好意的狗男人你來我往的交鋒簡直讓她無語凝噎。
她坦白了老狐狸也不信,而無憂,隨心妄為,可怕的佔有慾作祟,估計根本無所謂她的身份。
累了,毀滅吧!
許迢迢說完就感覺兩道如狼似虎的視線全部聚焦在她身上,她道:“既然你們的目的都不是殺我,不如一個一個來?”
“一個一個來?”
無憂似笑非笑,他衣袖無風自動,周身的肅殺之氣幾乎化為實質。
“一個一個聊!”後頸開始涼涼的許迢迢求生欲極強的解釋道。
“我與你有什麼好聊的?”
無憂輕嗤一聲,就聽得曲蓮殊道:“那魔尊大人可否容我和我徒弟小談一會?”
“不行,我先!”
無憂脫口而出,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話,一張俊臉立時黑了下去,表情看起來無辜又呆萌。
許迢迢嘴角一抽,就見曲蓮殊極有風度的起身讓開了與無憂對坐的位置,接著往外走去。
“我不會走,就在外面。”
曲蓮殊衣角從許迢迢身邊擦過,他的身影依然高潔的似天上的雲朵,只有她知道他的心已經深陷泥淖之中。
無憂神情莫測仍在琢磨剛剛不受他控制的情緒,許迢迢悄悄打量他一眼,還是走上前去,盤腿坐在此前曲蓮殊做的位置上。
白玉桌案上酒杯中的佳釀半滿,酒香醉人,許迢迢看著桌上簡簡單單的一壺二杯嘆了口氣。
“你到底是誰呢?真的是和我一般的存在嗎?”
無憂將青蓮收起,坐下後將它平放在自己腿上。
姬無悠養出來的青蓮劍靈早就隨同他的主人死去了。
他在養屬於自己的劍靈,可是整整一百年也沒有回應。
無憂深深的望著與他對坐的美麗女子,似想看透她的真面目。
“我是許迢迢,但是我不是搶奪白姣姣的軀殼而來,若按你心意,你會殺了白姣姣吧,那此時白姣姣就已經不存在了。”
許迢迢試著用他能接受的理論給他解釋:“我只是暫且借用她的身體,並無傷人之心。”
等她離開幻境的時候,只要無憂不殺白姣姣恐怕白姣姣還是活著的。
不過這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她已離開一切與她再無干系。
“借用?”無憂好看的眉眼泛起波動,“好不容易得到的身體你想還給她?你不想活嗎?”
許迢迢沉默片刻,知道面前的無憂魔性未去,幾乎靠本能行動,慾望被無盡放大。
他從誕生起作為姬無悠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