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迢迢從未聽過輪迴道,但是沾了輪迴二字,便知此道難行。
許清宴一臉震驚的表情,喃喃道:“竟是輪迴道,怪道琢心是梵心的轉世,修輪迴道的不是琢心而是梵心吧。”
“琢心與梵心相隔千年出生,我才從未想過梵心修輪迴道的可能。”
修輪迴道的佛修一旦身隕,最多一年內便會重新進入輪迴,可是琢心和梵心隔了整整一千年!
許迢迢打斷道:“能不能先解釋一下輪迴道是什麼?”
事實上修輪迴道的佛修也許在整個修真史上都寥寥無幾,修成的更是隻有創立慈悲寺的那位佛修。
梵心是走上此道的第二個佛修。
首先,沒有一顆普度眾生的慈悲心選不了輪迴道。
其次,沒有堅韌不拔的意志堅持不下去。
一世的磨難尚且好克服,如果生生世世呢?
須知佛修本來就是一群苦修的生物。而輪迴道之苦,更是文字難以描述其一。
十世的劫難,十世的因果,十世的孤獨。
但凡心性薄弱一點的佛修中途放棄了,就是身死道消,前面所經歷的輪迴全部功虧一簣。
許迢迢聽到許清宴講到這裡,舉手道:“意思是一次又一次的轉世重頭重修嗎?照這樣神魂不滅不是好事嗎?”
許迢迢的理解就是比如她修了輪迴道,然後她一不小心身死道消了,還能輪迴重來。
還是帶著記憶的新一世,那她多佔便宜啊,十次機會總有一次能飛昇吧。
阿箏臉色凝重道:“錯了,輪迴道乃佛宗之道,他們修的不是修為,而是功德。”
“輪迴之初是沒有記憶的,只有死前他會覺醒所有的前世記憶,十世修足功德便成真佛,可赦天道,修不足便煙消雲散。”
許迢迢咋舌道:“那琢心好像從二十餘歲就知道了自己的前世啊。”
這意思不就是琢心快死了?
阿箏肯定了許迢迢的猜測:“琢心的道出問題了,梵心是他的第一世,作為琢心的這世是他第二次來慈悲寺。”
許迢迢想了想,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他輪迴成琢心之前,可能做別的去了,比如成為劍修或者符修”
阿箏搖搖頭:“不會的,他得天道指引,在慈悲寺入道,無論此後輪迴在何地,何種境況最後都會回到這裡。”
許迢迢明白了琢心的問題出在哪裡了。
梵心是他的第一世,琢心是他的第二世。
問題來了,他中間的一千年去了哪?
許迢迢不由想起梵心殞身前與魔女私語的“交易”。
她眼皮一跳,看著阿箏猶疑許久,還是道:“輪迴道是隻能自己一人入輪迴,還是能把別人一同拉進輪迴?”
許清宴驚了一驚,制止許迢迢道:“迢迢,別問了。”
他也是看到千年前梵心與魔君最後一戰之人。
若是梵心能將他人一同帶入輪迴,當時他身邊也就一個魔君。
許迢迢這幾乎是在明晃晃的懷疑梵心與魔君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但琢心還活著呢,慈悲寺也不是許迢迢能惹的。
這般抹黑佛家之語千萬不可出自她口。
阿箏默然不語,只是道:“琢心不會害你的。”
許迢迢想到與琢心的交情,嘆口氣道:“梵心所做福澤萬民,我會幫他的。”
別管梵心是不是跟魔君做了交易,最後魔族確實退兵了,千年和平換來了人族蓬勃的發展時間。
若不是梵心,戰爭還會持續多久無人可預見。
這樣的人,許迢迢怎會拒絕?
只是她不明白,如果琢心都搞不定,她能做什麼呢?
“但是阿箏前輩,你得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阿箏見她答應下來,知她是信諾之人,便從袖中取出一顆金燦燦的菩提子遞給許迢迢。
許迢迢雙手接過,手中的菩提子輕如鴻毛,但是它渾身散發的金光叫人挪不開眼,一看就是佛門至寶。
許清宴看了一眼許迢迢手中之物,剛想開口就被阿箏揮手阻止。
“將他種下,等他長成之日,你就知道了。”
許迢迢沒想到手中的菩提子還能種,她異想天開道:“既是要幫琢心,琢心似乎是木靈根,可讓琢心催熟他。”
她與琢心在塵眠之境中看他露過一手。
阿箏被她哽了一下,嘴角一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