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迢迢還記得她最後是進了浮屠佛塔,按道理說,她不可能死在慈悲寺,可是那種從神識一直燃燒至神魂的痛楚她至今記得。
不會是她的身份被浮屠器靈發現然後被對方直接弄死了吧?
許迢迢感到最奇怪的是,她對她“重生”這件事深信不疑,就這樣安安穩穩的過了一年。
“重生”這個想法就好像有一條鐵律紮根在她腦海,她一質疑就會有種靈魂震顫的痛苦。
疑似被控制反常感幾乎已經證明了她正處於一個異常的狀態中。
怪道琢心死後重生執著於求一個真相。
許迢迢在庭院裡走了一圈又一圈,強迫自己開始分析,她到底是重生了還是在浮屠佛塔中。
她竭力避免質疑自己“重生”的想法,認真思考第二種可能。
好歹許清宴紀泫之與浮屠佛塔同為半仙器,如果她死在浮屠佛塔中的話,她絕不會留手,肯定會有一番驚天動地的掙扎。
但是她一點都不記得他們反抗的過程,只記得被火灼傷的痛苦。
還有一事讓她生疑,她竟然過了一年才思考這些事,這絕對不是她的性格。
就好像這一年她沒有任何思考能力一樣。
這個認知讓許迢迢嚇了一跳,難道她過去一年的記憶都是別人塞進她腦海中的嗎?
許迢迢幽幽嘆了口氣回房翻閱去年一年她畫的畫才走出庭院,庭院外候著的侍女連忙迎了上來:“小姐。”
“出去轉轉。”
許府的馬車是現成的,駛到主僕二人面前時許迢迢沒讓侍女扶,自己動作麻利的跳了上去,這一下驚的侍女一愣一愣的。
“小姐我們在外面呢,勿要如此!”
侍女慌的檢視左右,見無人注意才放心下來。
她家小姐也到開始議親相看的時候了,還是要愛惜羽毛才好。
許迢迢一點沒理會侍女,只是默默的坐在綢制的軟墊上算著時間。
差不多就是這時候合歡宗的人到凡間蒐羅弟子了。
許迢迢沒打算裝作孤女去碰瓷,她現在感知不到靈氣,說明她靈根出了問題,貿然去碰瓷只怕會直接淪落成爐鼎。
話說,如果她真是在浮屠佛塔內,那麼浮屠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讓她以凡人的身份度過一生?
侍女見許迢迢不說話,也不敢說話。
主僕二人就這樣默默的坐在靜止的馬車上。
許久,許迢迢開口道:“往城外走,一直走,我說停再停。”
這稀奇古怪的命令讓侍女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聽命出去吩咐馬伕。
馬車的車輪緩慢轉起,許迢迢撩開車簾看著錦城熟悉的繁華場面。
她的畫卷融合錦城之靈可無限拓展幻境。
那麼她賭一把,器有所長,浮屠身為佛宗至寶,對幻境掌控有限。
馬車一路向錦城外駛去,許迢迢眼也不眨的看著窗外的風景,綠草郊原,風光如畫,倒像是她正外出郊遊。
可惜她心情實在沉重,她找不到這幻境的邊界在何處,那就只有尋找幻境的陣眼了。
難道浮屠內的幻境也是可以無限延展的嗎?
“回去嗎?小姐。”
侍女聲音甜美,讓許迢迢皺了皺眉。
“你叫什麼名字?”
許迢迢其實並不:()穿書合歡宗?無所謂我是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