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世家也分階層,末流士族蒐羅珠玉美婢私下攀附權貴是常有的事兒。
王鶴詹的莊子上蓄養了不少鶯鶯燕燕,都是官場上你來我往送來的妙年女郎。
暗一找了兩個相貌身段合王四郎口味的女婢,送到了盧知府的宅子裡。
夜裡的時候,西園燈火通明,靡靡之音籠罩四周,笙歌鼎沸。
王四郎看著被送來的一排排女婢,眼睛裡滿是淫邪的慾火。
在府裡被看管的太嚴,連春風閣都去不了,前兩日,那盧知府說是從南海找來了一批好貨色,果然是國色天香啊。
“來來來,都過來,讓爺瞧瞧---”
女婢們大膽奔放,床上功夫更是一流,身上也不知道抹了什麼香,刺激的王四郎體內慾火焚燒,恨不得死在床上。
整整一夜,西園燈火未歇,時不時就有女婢嬌笑調戲的聲音笑咯咯的傳出來。
四少夫人剛剛沒了孩子,臥病在床多日,聽聞那不爭氣的夫君又與婢女廝混,氣的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她出身北地名門,嫁進琅琊王氏不過短短几年,身子就破敗成這樣。
這琅琊王氏家族嫡氏內部不和,爭權奪利,夫君貪色不思進取,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夫人,爺身上的傷勢還沒好,被那群浪蹄子纏著---”
婢子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少夫人臉色冷淡的朝她瞥來,連忙住了嘴。
“行了,下去。”
婢子見狀,悻悻的退下了。
屋內安安靜靜的,銅爐裡燃香嫋嫋,蟠枝花紋燭臺上燃著燈火,發出嗶啵嗶啵的聲響。
四少夫人躺在軟榻上,閉上了眼。
她剛嫁入琅琊王氏的時候也跟夫君過了一段柔情蜜意的時光,可沒多久,他便廣納美妾,尋歡作樂。
世家裡的公子都是嬌妻美妾,她不敢有怨言,只能在床上的時候與他吹吹耳邊風。
少年夫妻,他對她還多有疼愛,收斂了好多,府裡再沒有新納美妾。
可如今兩人孩子都沒了,他竟然還跟那群婢女廝混。
想起往日種種,眼淚不禁奪眶而出,她捂住臉,強硬壓下心底的酸澀。
房裡的藥香味濃郁,她渾渾噩噩的一夜沒有睡好,翌日一大早,突然傳來噩耗,說是四爺死了。
“什麼?”
看到少夫人大驚失色的撩開床帳,小婢連忙上前去扶。
“今兒一大早,西園裡頭就傳出來了驚叫,守夜的嬤嬤一進去瞧,就看到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那些個浪蹄子全都哭哭啼啼的跑了出來,已經被扣押住了,夫人快去瞧瞧吧。”
四少夫人身子一軟,險些沒跌倒在地上,滔天的痛意湧上,她慌慌張張的披上衣服往外走。
王四郎跟美婢一夜淫樂身死的訊息瞬間傳遍了府裡,三夫人痛心疾首,直接暈了過去。
可沒多久,燕都街上流言四起,琅琊王氏的人大怒,不出半個時辰,輿論就全都被壓了下去。
王鶴詹聽聞訊息的時候,正在城郊外的密林裡。
常彪被侍衛提著帶了過來,看到站在河邊的男人,嚇的腿一軟,額頭上冷汗直流。
身子猛的被扔下,他匍匐著趴在地上渾身打著顫。
“人送到哪兒了?”
常彪聽到這話,低垂著的眼底精光一閃而過。
“將--將軍饒命,那日奴才奉夫人的命送姑娘出城,到了驥河的時候遇到了土匪。”
“我們逃到了林子裡,奴才就跟那姑娘走散了,後來尋了一夜,在林子裡看到了好多血,還有那姑娘的衣服首飾。”
“那密林深處有好多猛獸,那姑娘怕是遭遇不測---”
話還沒說完,心口猛的被踹,強烈的壓迫感瞬間襲來,他整個人就被提了起來,對上了一雙陰鷙赤紅的眼。
“你說什麼?!”
常彪嚇的嚥了咽口水,“那姑娘可能被猛獸吃了啊---”
王鶴詹心口一窒,只覺得什麼東西從骨血肉裡生生剜去,巨大的痛意從心窩傳遍四肢百骸。
四周的侍衛聽到這話,也都呼吸一滯,對視幾眼,沒敢說話。
“你在騙我?!”
常彪看到男人冒火的眼神,嚇的大喊求饒。
“奴才不敢,不敢啊,那姑娘確實沒了蹤跡,奴才尋過去的時候只看到了血,還有撕扯的衣服---”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