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離得近,她整個人被他籠罩在黑霧裡,羞辱的話夾雜著寒風傳入耳畔,謝溶月臉色瞬白,側目看他,眼眶發紅。
王鶴詹看著她羞憤的眼眸,面色絲毫不為所動。
他淡定的將她拉到身後,低頭看向口吐鮮血的盧玉,輕笑。
“盧公子是想去拜見了塵大師?”
盧玉胸口中箭,面色蒼白的可怕。
他一手捂著胸前的傷口,一手扶著酒鋪的門站了起來,鮮血順著他的指腹流下,洇溼了青袍。
謝溶月看了眼,心如刀絞。
可她知道,她要是敢對盧玉表現出一丁點的關心,他會更發瘋。
“大人為何出手傷人?”
王鶴詹挑眉一笑,“殺了你又如何?”
“燕二登基,燕都的世家公子便這般目中無人,草菅人命---”
話還沒說完,脖子猛的被掐,咣噹一聲,酒鋪內的桌凳瞬間四分五裂,他整個身子被甩在了地上,嘴裡噗的吐出好大一攤血。
謝溶月捂嘴驚呼,眼角有淚花冒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老天啊,這是在幹什麼,我的酒啊,要被你們砸了。”
老闆娘扭著身子出來,手裡拿著帕子氣的開始叉腰怒罵。
“打架出去打,老孃的小店---”
話還沒說完,迎面砸來了一個金錠。
老闆娘見錢眼開,笑眯眯的開口,“繼續,你們繼續。”
這邊塞小城什麼人都有,西域與中原貿易往來甚密,打鬥鬧事兩三天就得上演一回,都見怪不怪了。
四周的人都在指指點點的看戲。
謝溶月受不了這般拋頭露面的荒唐,只覺得屈辱難堪。
門砰的一聲被侍衛關上,擋住了外頭的視線。
屋內的光線暗了下來。
王鶴詹緩緩的走到盧玉身前,一腳踩在那中箭的胸口處,淡笑。
“范陽盧氏一個旁出的庶子,說話著實大膽。”
他俯身,極其殘忍的用力碾了幾下。
“盧老爺子病重,你作為兒孫,不好好近前伺候,倒還有心思風花雪月。”
盧玉嘴裡冒著血,被他這麼狠狠一踩,疼的面容扭曲。
謝溶月看著痛苦不堪的盧玉,窒息的痛意夾雜著恨意快要將她吞噬,頭一歪,竟暈倒在了地上。
王鶴詹聽到動靜,回頭,見她軟綿綿的倒在門邊,眼神暗了下來。
他收回腳,走過去蹲下身子,捏著她的雙頰晃了晃。
“起來。”
謝溶月不動,任他怎麼晃都沒動靜。
王鶴詹冷冷的看她,沉默了會兒,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他側目看了眼快要暈過去的盧玉,朝後吩咐。
“把盧公子送到醫館。”
“是。”
王鶴詹在慶陽有一處別莊,依湖而建,堤邊栽柳,風景極為雅緻,是個吟詩弄月的好地方。
屋內的裝扮也頗為風雅,一桌一椅一書卷,牆上掛著山水風景圖,桌前的骨瓷瓶裡還插著紅梅,香爐裡燃香嫋嫋。
謝溶月聞到了熟悉的沉榆香味,閉著眼不敢睜開。
騰的一聲,柔軟的身子被他甩到了床榻上,她吃痛,呼吸微變。
王鶴詹坐在床榻邊,察覺到了她的變化,淡聲。
“睜眼。”
榻上的人沒有動靜,他挑眉,慢騰騰的將手伸進她的衣裙裡挑逗。
粗礪的指腹摩挲著身上的軟肉,她頓時不受控制的顫抖了兩下。
知道自己暴露了。
謝溶月忍下了心底的不適,顫巍巍的睜開眼。
“鶴詹哥哥。”
她伸出白嫩的手去拽他的衣袍,甜膩膩的喊他。
王鶴詹看她這副樣子,斂了斂身上的戾氣,笑道。
“盧玉知道你在床上這麼騷嗎?”
謝溶月後背微怔,一股屈辱感從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裝作聽不出他話語裡的輕慢,輕聲解釋了幾句。
王鶴詹沒說話,坐在床邊,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她的身體。
空氣中,流淌著一股寂靜。
謝溶月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歪點子,捂著脖子上的傷口,慢騰騰的坐了起來。
“我脖子好痛,有沒有傷藥啊?”
她伸出手臂纏住他的胳膊,語氣帶了幾分軟綿綿的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