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寧心驚之餘,立馬紅了眼,朝他跑了過去。
“夫君。”
大軍陣前,馬上男人黑袍銀甲,獵獵生風。
他看著朝他而來的少女,深邃冷峻的眉眼似雪山之淵的雄鷹,幽冷。
“我外出遊玩,不幸被赫連野搶掠,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燕北漠看著做戲的少女,暴戾湧上心頭。
“事到如今,還在撒謊。”
楚長寧心駭,握著包袱的手蒼白可怕。
突然,他俯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聲線陰鷙。
“拒捕逃跑,勾結外男,你說,你想怎麼死?”
兩人的距離瞬間逼近,疼痛襲來,她痛到鑽心,一句話都發不出來。
身後的將士們全都低頭,不敢多看。
楚長寧看著頭頂猩紅的雙眼,知道他不會信她,也懶得掙扎了,閉上了眼,一動不動。
掐死了,也就解脫了。
風霜掠過,萬物寂寥,天地間,一片蒼茫。
燕北漠連日來的暴戾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他孤身征戰多年,生長在腥風血雨裡,頭一回對一女子心軟,竟險些成了捅進他心臟的那把刀。
這種讓他失控的例外,本來就不該存在。
他該殺了她,將這種會讓他萬劫不復的存在親手扼殺。
修長冰冷的手一寸寸的收緊。
楚長寧痛到窒息,雙眼發紅溼潤,求生的本能讓她緊緊的捉住那冰冷的手。
燕北漠看著她,一種怪異的疼痛在心底蔓延,傳遍四肢百骸,瘋長不停,深入骨髓。
烏雲黑沉沉的壓下,四周莽莽蒼蒼,蔓延著淒涼。
身後的軍師看出了他的猶豫,站出來給了個臺階下。
“主公,定遠城破,北幽第一道防線失守,勢必退回漠河一帶,是否乘勝追擊?”
燕北漠一頓,鬆開了那纖細柔美的脖頸。
砰的一聲,楚長寧被摔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
赫興道,“不可,夾蜂養道的大軍很快就會反應過來,赫連野勢必追擊,我們當退回軍營。”
燕戎一直在查家主身死一事,這次借赫連野之勢除掉燕戎斬草除根,赫連野反應過來定要報復。
燕北漠看了眼地上的楚長寧,聲音恢復了平靜。
“將士們都累了,關城門,收兵休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