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暗牢。
楚長寧醒來後就被關在了這裡。
這裡陰森幽暗,四面都是各種刑具烙鐵,旁邊不遠處有一座水牢,時不時的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兩旁燃著幽深的琉璃火,照的這間地牢更加的陰森。
她蜷縮在牆角,手裡啃著張餅,噎的她臉都紅了。
“喂,大哥--”
這裡不見天日,只有一個暗衛守著。
楚長寧拍打著囚籠,艱難出聲,“給碗水唄。”
快噎死她了。
暗衛筆直的站在門口,絲毫不理會里頭的動靜。
上頭吩咐過了,不許給她吃食。
楚長寧被關在這裡兩天了,要不是靠著自己包袱裡的糧食早餓暈了。
現在水也沒了,嘴唇乾的都起皮了。
“喂--你說話呀--”
靜悄悄的,就跟站了個死人似的。
楚長寧洩氣的坐下,將乾巴巴的餅放回去,躺下等死。
書房內。
燕北漠坐在椅子上,手裡翻著卷宗,眉眼冷峻。
“還是沒動靜?”
夜鷹,“---”
兩天了,主公專門派了暗衛在地牢守著,可那夫人硬是沒有求饒,也沒有央求暗衛給主公通個信服軟。
他委婉道,“夫人許是怕主公生氣。”
“她會怕?”燕北漠冷笑,“我倒要瞧瞧她這身骨頭有多硬。”
夜鷹,“---”
“把她帶過來。”
楚長寧好不容易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睡去,就被婢子弄了起來,沐浴焚香。
她們給她換了身乾淨的裙衫,將她帶往了正房。
屋內清幽雅靜,窗前小榻上,男人一身白袍,靜靜的喝著茶。
楚長寧腳步一滯,眸子閃過暗芒。
燕北漠聽到動靜,朝她瞥來。
“杵在那兒做什麼,滾過來。”
楚長寧被他兇,撒嬌服軟的念頭瞬間熄滅,想起自己在燕都委曲求全的可憐模樣,也懶得再裝了。
她木著臉,冷聲,“君侯大半夜喚我來,有何事?”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
他的眼神更沉了。
“你沒什麼想解釋的嗎?”
楚長寧一頓,扭過頭看到桌上的茶,徑自走了過去,仰頭咕嚕咕嚕的喝著。
燕北漠被她無視,諷刺道,“野蠻粗魯,毫無教養。”
“對,我們都野蠻粗魯沒教養,君侯去找個有教養的。”
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話,燕北漠臉色一沉,拿起桌子上的茶盞就砸了過去。
咣噹一聲,裙襬被濺溼,楚長寧下意識閃躲開來,瞪圓了眼看過去。
“膽敢勾結赫連野殺我。”他慢慢朝她走過來,步步逼近,“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後腰猛的鉻在榻桌上。
楚長寧被逼的雙手撐在後面小几上,看他。
“口說無憑,你拿出證據來。”
燕北漠冷呵了聲,“這個證據你要不要?”
冰冷的刀貼近,抵在腰腹。
楚長寧身子瞬間緊繃,閉嘴不言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火藥味。
他定定的看著她,俯身,聲音低沉。
“為什麼跑?”
聽到他的話,楚長寧笑了,眼底浮上譏諷。
“我不跑,留在那兒繼續受辱嗎?”
“受辱?”燕北漠冷笑,眉眼鋒利,“你就是這樣想的?”
楚長寧反詰道,“不是嗎?”
兩人的距離離得很近,話語間滿是爭鋒相對,灼熱的鼻息撲灑在面頰上,氣息絲絲縷縷的勾纏在一起。
燕北漠冷目,甩開她,訓斥。
“牙尖嘴利,乖悖難訓,難登大雅之堂。”
楚長寧又被砸又被罵的,也怒了。
“蘭陵燕二也不過是個偽君子,誰又比誰高貴?”
兩人吵起來,誰都不讓誰。
燕北漠臉色一寒,不想再看她,朝外怒喊,“來人。”
夜鷹走了進來。
“把她給我帶下去,關起來。”
楚長寧握緊拳頭,也沒求他,撩起珠簾離開。
身後猛的傳來桌凳摔打聲。
她背脊一僵,繼續往外走。
夜鷹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