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帶兵回京都,大罪。
但還沒下獄,嶺南王便找到證據,獵場刺客乃是隴西李氏的人,與齊王做計,陷害安王,更甚至,齊王十萬兵馬駐紮在了西城大營,其心可誅。
諸王野心勃勃,竟然在京都附近埋伏這麼多兵馬,朝廷上下人心惶惶。
御書房內。
沈宴高坐主位,一言不發。
站在下方的謀士直言不諱,“目前情形來看,嶺南王投靠了燕侯,一旦安王脫罪,陛下再想要除掉安王,難尋機會。”
“南詔的人離開了嗎?”
“奉陛下旨意,都處理乾淨了,咬傷人的兇獸也都處理了。”
沈宴目光幽深,修長冷白的手指輕叩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王盤踞朝東幾十載,與燕侯勾結,朝東十三京已然盡歸燕侯之手,北幽一旦被燕侯拿下,東西兩部邊防空虛,中原京都岌岌可危。”
“臣以為,陛下必須藉助世家之手,制衡燕侯,燕氏穩拿江東政權,但燕氏內部鬥爭激烈,燕南延一直不服燕侯,可加以利用。”
“還有,這西域和漠北都在一旁虎視眈眈,中原一旦大亂,他們勢必攪局,望陛下三思且行。”
沈宴沉默半晌,淡聲。
“傳孤口諭,通知北大軍營的霍老將軍,調二十萬騎兵守在出京四條官路。”
“是。”
“召集重臣,來御書房議事。”
大半夜的,朝廷眾臣匆匆入宮的訊息根本隱瞞不住燕北漠。
書房內。
軍師仲淵穩聲開口,“陛下此番做局,安王的兵馬暴露,如果被世家知曉,恐對主公不利。”
燕北漠淡聲,“先生有話但說無妨。”
“現在不宜生事。”
這趟渾水,應是讓他們自個兒攪,越亂越好。
“陛下這回是想先殺了主公的左膀右臂,用世家來掣肘主公,但陛下遠在京都,根本不知北地諸王之間利益有多繁雜,牽一髮而動全身。”
仲淵繼續道,“玄堯所言不無道理,但北地八王手握重兵,陛下不會一竿子打死人的,就怕定王和齊王耐不住性子。”
燕北漠輕笑一聲,屋內燃著燈火,照的他那張臉晦澀不明。
眾人不敢多話,沉默了下來。
“通知下去,兩日後,啟程北幽。”
“那安王--”
燕北漠一手取下架子上的大氅,往外走。
“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