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夜裡雖不比離北,但還是很冷的,殿內燒著地龍。
燕北漠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內殿榻上蜷縮著個人影。
他從外頭進來,身上滿是寒涼。
楚長寧一被他抱起來,就冷的打了個哆嗦。
“臉色怎麼這麼差?”
她不說話,扭了扭腰,卷著被子往裡頭睡。
燕北漠也沒勉強她,去內室沐浴完,出來後就上了榻,將她抱在了懷裡。
楚長寧推他,“抱著睡不舒服。”
他皺起眉頭,兇她一句。
“把你丟地上睡,你就舒服了。”
這麼冷的天,想凍死她直說。
楚長寧瞪了他一眼,閉上了眼。
月光透過窗子折射了進來,打在昏暗的帳內,隱隱可以瞧見她面色蒼白虛弱。
燕北漠朝外喊道,“來人。”
門外人影晃動。
“君侯。”
“去傳御醫來。”
楚長寧臉色微變,抬眸,“喚御醫做什麼?”
“你沒瞧見你臉色多差嗎?”
“那還不是你行畜牲事,鬧的。”
他沒說話,撩開紗帳披上袍子下榻,點燃宮燈。
御醫來的很快,診脈過後,委婉的開口。
“夫人身體本就寒涼,劇烈運動,隱有滑胎徵兆,要多靜養。”
燕北漠臉色不變,穩如老狗。
“去熬藥。”
太醫拿著紅木藥箱恭敬的退下了。
楚長寧大半夜的還要喝那苦汁,諷刺出聲。
“君侯聽到御醫說的了,不宜行房事。”
燕北漠撩開紗帳,坐在榻邊,側目看她。
“那就安分點,別勾引我。”
“---”
楚長寧反詰道,“君子當可坐懷不亂。”
更何況,誰勾引他了,還不是他自己發瘋。
燕北漠挑眉,“我有說我是君子嗎?”
“---”
楚長寧側過身,躺下不理人了。
燕北漠輕笑一聲,“這麼不禁逗?”
他的語調溫柔動聽,帶了幾分戲謔,纏綿入耳。
楚長寧矇住被子,不理他。
燕北漠直接掀開被子,將她撈入懷裡抱著。
他的動作極快,眨眼間,她整個人就被他圈在了懷裡,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衣襟。
屋內溫熱,四面的燈火照著他面容霽月,烏髮半垂,一副溫潤如玉貴公子模樣。
“生氣了?”
楚長寧撇嘴,“沒有。”
“小嘴都能掛油壺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甚少這麼溫情,楚長寧有些不適,低垂了眼皮子不說話。
這時,外頭的宮女端著藥畢恭畢敬的走了進來。
楚長寧想要坐回榻上,卻被他抱的死緊。
“放開,我要喝藥了。”
燕北漠一手摟著她摁在懷裡,一手從盤子裡取過藥碗,遞到她嘴邊。
楚長寧,“---”
她一臉麻木,小口咕嚕咕嚕的喝著藥。
喝完藥漱過口她立馬卷著被子睡到了裡側。
宮女帶著門出去了,燈火被熄滅。
燕北漠上榻,將她抱在了懷裡。
“很熱。”
楚長寧不想被他抱,拱了拱身子。
燕北漠非不如她意,“熱你就脫光。”
黑暗裡,楚長寧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輕薄蟬翼的薄紗,翻了個白眼。
諸王的兵馬守在京都城外,翌日夜裡,審訊時,安王以保護陛下清君側的名義帶兵入京都,說是恐其他諸國對陛下不利。
可自古以來,無詔,諸王不得帶兵回京。
是以,沈宴以這個名頭為把柄,將安王困在了京都。
齊王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夜裡,皇宮突遭賊子,刺殺齊王,生死未卜。
禁宮內,堂而皇之的刺殺,簡直是沒把皇帝看在眼裡。
沈宴大怒,下令徹查。
齊王壟斷太原,他如果死了,太原必定暴動,這是有心人所為。
沈宴懷疑是燕北漠下的手,可遲遲找不到證據。
齊王不知生死,他的部下在京都外虎視眈眈,京都表面上看著風平浪靜,實際暗潮洶湧。
楚長寧偷偷聽到了燕北漠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