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更不用說還有個孝順無比的太子。
而且大將軍柳謝父子正領兵鎮守長安周邊州郡與關隘，都是皇后柳南雁的堅實後盾，莫說殺個段成天，就是她有了半分程不器的性子，逼著皇帝裁撤乃至滅了整個狼衛都不是難事。
與段成天想法一致的高邑，也對這位大周國母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在此之前他只是憑藉著直覺與對朝政局勢的判斷，知道這位皇后娘娘不可隨意怠慢，但今天才真正第一次見識到她的威儀，更加堅定了之前的認知與態度。
段成天與高邑前腳剛走，柳南雁就頗為不悅地看了李焱一眼，清了清嗓子。
“青娥，你替本宮送太子出宮！”
對於自家子侄，柳南雁自然不必虛情假意的客氣，該攆人時也是毫不留情，更不覺得尷尬。
李焱自然也瞭解自己這位姨娘母后與眼前的威王世子，尤其是大將軍府的柳茹玉關係非比尋常，兩姐妹之間的話題以及相處的舒適度，自己這個當子侄的比不了，知趣地對柳南雁行了三跪九叩之禮，退出了長樂宮。
“今日也是無奈，讓這些人攪擾了半日。”
柳茹玉禮貌性地開口，同時探一探皇后的語氣，自己與程不器是否需要主動離去。
“娘娘操勞半日，可是身子有些乏了？”
“哪有什麼操勞，不過是坐著說了一些話，你也不看看人都走了，還與我打這些官腔。”
柳南雁沒有半分攆客的意味，甚至只差開口再多留兩人一段時間，柳茹玉自然也就不會開口掃興。
程不器更是故意頑皮地摸一摸肚子道：
“我肚子餓了，皇后姐姐宮中有沒有好吃的，或是留我們吃頓午飯也是好的，要是再準備一頓夜宵，那就再好不過了！”
柳茹玉忍著笑意看了一旁的小郎君一眼，見他對付自己的那套拿來應對這位皇后堂姐，效果更是出奇的好，眼見著柳南雁面容就浮現一抹悅色，當即就朝著禮送李焱出了長樂宮的青娥招手道：
“吩咐御膳房，今日午間多備兩份飯食，玉兒與不器都要留在宮中用膳，你去準備一番。”
青娥微微點頭離去，走了不到三步，又被程不器叫住。
“稍等稍等，青娥姐姐是要去御膳房點菜？”
程不器急忙從原座起身，跑至青娥身前攔住她。
“我...我是要去...御膳房...”
程不器突然的舉動多少有些讓人意外，青娥本就不敢單獨面對他，立時也有些緊張感。
“那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啊？這......”
此時莫說青娥，就是柳南雁乃至柳茹玉，都不知臨時起意的程不器又在想什麼彎彎繞，但都沒有開口阻攔。
柳南雁的心思是，將來青娥遲早要許給程不器的，所以此時讓兩人多來往交流本身就是應該的。
柳茹玉想的，則是儘量幫著程不器張羅姑娘，都給忽悠進府伺候他，而眼前這位青娥女官也是柳茹玉幫程不器看上的姑娘之一，所以也鼓勵他主動與青娥親近走動。
但程不器本人的心思，卻並非是眼前活色生香嬌滴滴的美女姐姐，而是由此處長樂宮至御膳房的路途，以及皇宮內的地貌、宮殿佈局等環境，他有意要借一切有可能的機會，來摸清整個皇宮內的佈局，尤其是皇帝起居的幾座宮殿周圍的環境。
柳南雁沒有搖頭反對，青娥只能硬著頭皮道：
“好...好，那...少將軍隨我來。”
“那就好了，我親自跑去御膳房看看，找御廚點幾樣小菜，這才吃得飽！”
青娥心中略顯緊張，腳步匆匆走在前方，程不器收住性子也趕忙跟上去，一路之上還故意與青娥姐姐長、姐姐短的說個不停。
走出了長樂宮，確定身後的柳南雁聽不見兩人的對話，程不器才抓住青娥的手腕叫住她道：
“你怎麼好像怕我一樣，我又不吃人，也不欺負你，幹嘛躲著我。”
青娥抬頭看了程不器一眼，眼神略顯幽怨。
“誰說...誰說怕你了，而且...你也敢說不欺負人，真...厚臉皮。”
青娥語氣竟有幾分小媳婦受了委屈的感覺，尤其想起那日被程不器藉機佔了極大的便宜，臉色又是浮現一抹羞色，低著頭不敢與程不器對視。